“喔,你們家還會打獵采藥?”何大人目光凜冽的看著他。
“回大人,小民家是普通的莊戶人家,不會打獵也不認識草藥,深山老林蛇蟲猛獸多,咱村的人沒幾個敢進山打獵采藥的。”胡長貴一付老實膽怯的做派。
“是啊,大人,望林村除了一兩個沒田地的農戶敢進山林,普通人是不會隨便進深山的,老一輩進山沒能出來的例子太多了,掙錢雖然重要,可也都有命花不是。”趙文強補充說道,他不知道這些人來村子裡盤查的目標是什麼,不過,胡家現在是望林村最有頭臉的人家,多幫著說點好話總沒有錯處。
“可是,聽村民說,你們家可時常吃著野味呢?”
“回大人,小民的舅爺是王家寨的獵戶,家裡的野味多是舅爺送來的。”
“聽聞,你家原是村裡普通的農戶,去年行了大運,開始發家致富了?”
“回大人,小民去年開始養兔和賣乾蘑菇掙了些閒錢,後來靠著我娘的手藝,製作了臘腸臘肉賣與十裡香的年掌櫃,這才掙了些許銀錢。”
“……”
斷斷續續地盤問持續了一刻鐘,胡長貴心跳如鼓,卻強做鎮定。
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,兩位大人互看了一眼,便提出去看看胡家的兔棚。
胡長貴連忙一馬當先的領路而去。
一群人出了院門後,珍珠從牆角處走了出來。
身旁跟著一付憨實模樣悶不吭聲的小黃。
“珍珠,那些官兵來乾什麼?不會是我們招來的吧?”潘雪蘭白著一張臉,滿眼惶恐的跑過來問道。
珍珠拍拍她的手,安撫道:“不是,和你們無關,隻是上麵來人,例行問話而已,彆怕,沒事的。”
她走到院門口,看著一行人朝後山走去。
中間有個眼熟的衙役,是上次抱怨沒能收到紅包的黑臉捕快。
“這些人來乾什麼?”
羅璟從院角走出來,俊秀的臉上滿是汗水,浸濕了衣襟,顯然是從訓練中跑出來的。
“就是過來問些話,大概列行公事吧。”珍珠看著他下巴欲滴的汗水,不由有些分神。
這麼敷衍的答案,羅璟不滿地斜睨了她一眼。
“咳咳,你看,還不是上次那個黑臉捕快,定是他上次沒有收到紅包,懷恨在心,然後,這次上頭來人,就把我們家又推到了麵上,真是小人行徑,可恨!”珍珠指著遠處的黑臉捕快,剛才在牆角,她可是聽得真切,這小人一直在一旁興風作浪,罪名隻管往他頭上安。
其實,她猜得還真沒錯。
京城來人,先到府衙了解情況,被黑臉捕快聽到了風聲,他想要巴結上兩人,自然順著他們的意思,把太平鎮附近的采藥人都排查了個遍,卻沒有得到上麵想要的結果。
上次到望林村,因為胡家的關係,黑臉捕快被捕頭狠狠地訓斥了一頓,後來他一查探,發現是福安堂的劉掌櫃為胡家出頭,當時他心裡就憋著氣,這回京城來的大人一來就去了福安堂,雖然他沒有資格參與問話,可從大人們的臉色看出,過程並不順利。
然後,他們讓他領著,在附近的村落裡,對一些以采藥為生的村民進行查探,黑臉捕快趁機把京城來的大人往望林村帶,胡家和福安堂常來常往,就算不是大人要找的人,但是借著他們的威名嚇唬一下這戶人家,也能讓他心裡暗爽一番。
羅璟斜長的眉毛猛地一皺,目光沉沉地掃向那一群人。
何大人一群人在胡家老房子的兔棚查看一圈出來後,就直接騎馬出了村子。
黑臉捕快見他們麵色不愉,今日定是無功而返。
“大人,胡家與福安堂交往甚密,不多加盤問一番麼?”他忍不住問道。
何大人冷冷瞥了他一眼,這小子一個勁的想往胡家攀扯,真當他們傻麼?
他們奉命下來尋找人參的線索,不是為了與顧府作對,胡家與福安堂交往再密,不是那采參賣參之人,有何用處。
黑臉捕快被他冷眼一掃,打了個哆嗦,不敢再多言。
兩日後的一個夜晚,太平鎮旁最近的村莊,盧花村。
黑臉捕快喝得醉醺醺的朝自家走,嘴裡罵罵咧咧,“…媽個巴子,什麼京城來的大人,啊呸…白費老子一番功夫,到頭來屁都不放就跑了,啥事都沒乾成,老子把人往那胡家帶,都沒掀起丁點浪花,什麼狗屁…大人,一點用都沒有,嗝”
他搖搖晃晃地走過一處拐角,嘴裡不停嘟囔,“…耗了老子那麼長時間,連個賞賜都不給,呸!老子詛咒你們一輩子升不了官,哎”
“啊”他左腿猛地受到一記重擊,疼得他一聲慘叫,響徹了寂靜的夜晚。
“撲通通”的滾落到一旁的地下排水溝渠。
他在半人高的臭水溝裡一陣撲騰,好不容易扒住溝渠邊,左腿劇烈的疼痛感讓他清醒過來,他抬頭往上看,想找出襲擊他的凶手,可漆黑的夜裡,除了他的哀嚎聲,鬼影都沒有一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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