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珠自顧進屋,找了條乾巾,擦拭裙角。
古人就是麻煩,裙子非要裁那麼長,即容易被自己踩到,又容易變成拖把,總之,一點都不方便。
珍珠穿了半年長裙,還是很不習慣。
“珍珠妹妹,你的鞋子也,換雙乾淨的吧。”尤雨薇坐在她身旁笑著說道。
珍珠瞥了她一眼,沒回答她的問題,反問道:“這暴雨天氣,你來我家有事麼?”
她問得不大客氣,尤雨薇楞了楞,眉目著,有些委屈的道:“後天我要回京城了,今天是特意過來辭行的。”
回京了?珍珠怔住,她好像到這邊才十多天吧,這就要回去了。
“我帶了好些京城的糕點來看你,可是,剛才的大風大雨的,把糕點都淋透了。”尤雨薇哭喪著臉,十分懊惱。
珍珠神色複雜的看著她,沒去追著顧五身後跑,特地過來跟她辭行。
她和她沒那麼熟吧?也就上次多交談那麼幾句,這小姑娘就把她當朋友了?
是單純呢?還是單蠢呢?
“不過,我還給你帶了些稀罕的花種子,在車上,等雨停了,再給你拿。”剛才還沮喪的神情,瞬時又高興了起來。
“……”
這種就是“沒心沒肺活著不累”的代表人物吧?
珍珠還真沒交過這樣的朋友,煩惱憂愁三分鐘即過的豁達個性,活得倒是樂觀。
難怪看著顧五冷淡地臉色,也不知道害怕退縮。
嗬嗬,珍珠突然覺得這樣性格的女孩也挺好,對什麼都不大放在心上,就不容易受傷,不受到各種事務是影響,就更加堅強。
沒心沒肺,也挺好的。
珍珠的笑容深了些,“你都帶了什麼花種,適合生在鄉下地方麼?”
“有好幾種呢,芍藥、牡丹、、蘭花、月季,嗯嗯…還有好些,我記不清了,都是從二伯父家的花匠那裡拿來的。”尤雨薇開始高興的講解,“不過,花匠說,有些花不大好培養,得費些心思。”
“哦,是哪種不好種?”珍珠順著她的話問,下著雨,找些話題打發時間。
當然,在自己這裡,隻要有靈泉在,哪有不好種的植物。
夏日的暴雨來得快走得也快。
半個時辰後,原本烏壓壓的天空,被狂風暴雨衝刷過後,異常湛藍。
滿院的樹苗花木,狼狽的東倒西歪,牆上的攀爬的紫藤和薔薇尤為淒慘,藤葉落了一地。
李氏小心地站在牆角邊,心疼的看著胡長貴扶起被風刮倒在地的藤蔓。
尤家的馬夫何大,把馬車牽出了院門,檢查起著馬車損壞的程度。
躲雨的村民,在雨停後,都歸了家,他們都惦記著家裡的情況,暴雨來襲,簡陋的屋舍很容易被狂風掀了屋頂。
珍珠把尤雨薇請到了堂屋坐下,重新沏了茶。
“今天怎麼沒帶你家的丫鬟?”記得前兩次,尤雨薇身邊都跟著個神情倨傲的丫鬟。
“彆提她了,等我回了京城就把她調到彆的地方當差去。”尤雨薇提起紫萍就生氣。
昨夜就囑咐她說,今天要去望林村,讓她準備好禮物,和定好馬車。
結果,早上起來,二伯家的兩輛馬車都有了用處。
回頭一問話,那死丫頭,說是忘了跟二伯母說。
期期艾艾眼神閃爍,分明是不願跟著她到望林村。
氣得她當時就把茶杯摔到了她身上。
後來,還是二伯母大量,從外麵雇了輛馬車代替她常用的馬車,她這才坐著何大趕的馬車往望林村來。
至於紫萍那個犯渾的,在她屋裡跪著呢,什麼時候回去了,什麼時候再起。
珍珠聽完,暗暗地為紫萍小姑娘默哀。
為奴為婢者,主人的意願就是自己的意願,想要為自己打算,就得看看自己的腦袋有沒有那麼聰明了。
潘雪蘭端了盆洗淨的黃瓜上來,翠綠欲滴的顏色在潔白的瓷盆裡,顯得很是清爽。
“這是我家種的新鮮黃瓜,尤小姐嘗嘗。”胡家今年才栽下的各種果樹,想要今年有收成是不大可能了。
可是,菜園裡的黃瓜,不誇張的講,清甜脆口,比普通的水果都要好吃三分。
“黃瓜?整根吃麼?太多了吧,我怕吃不完。”尤雨薇好奇的拿起一根。
“嗬嗬,你試試看。”珍珠笑著鼓勵她。
王嬤嬤站在主子身後,嘴角直抽,她強忍著才沒開口,誰家會拿整根的生黃瓜來招待客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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