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五章救治(2 / 2)

珍珠問阿雲娘,“廟裡可有熬藥的罐子?”

“有的,雖然舊點,但還是能用的。”阿雲娘有問必答。

珍珠抬頭看天,正午的太陽略略偏斜,應是一點鐘左右,離申時還有一個時辰,時間還算寬裕。

便拉著阿雲娘了解這個城隍廟的事情。

圳安縣城西的城隍廟已經破敗多年,很多流浪漢乞討兒以此為據點,斷斷續續的發生了幾起鬥毆占地盤的事件,其間領頭人都換了好幾波。

三年前,老丁頭從上一任領頭手裡搶到了地盤,就一直維持到現在。

老丁頭與彆的領頭人很不同,他不養扒手乞兒用來偷竊或乞討,隻收留一些彆人丟棄的孤兒或無家可歸的可憐人。

老丁頭五十歲出頭,一身武藝渾厚剛勁,他一個人曾經把二三十個混混痞子打得抱頭鼠竄,可他卻是個殘廢,右手四指齊齊切斷,手掌隻餘一根拇指。

但,就是這樣,照樣把上門惹事的混混打得落花流水。

所以,現在的城隍廟在老丁頭的領導下,被丟棄的孤兒、無兒無女的孤寡老人、暫時落腳的落難人都能融洽的相處著。

老丁頭今日帶著兩個壯實的男孩在縣裡乾活,一般天黑才回廟裡。

如今廟裡的人口足有二十多個,有三個五歲以下的小娃,五個十歲以下的大娃,一個十二歲的女娃,一個有點呆傻的中年漢子,一個瘸了腿的老頭,兩個駝了背的老婆婆,還有就是能出門乾活的兩個男孩。

而阿雲家,是返鄉回程盤纏用儘,暫時落腳在此,阿雲娘身子不好,阿雲爹是個瘦弱秀才,每日出攤替人抄寫書信,積攢銀錢。

阿青和他師父的情況有些特殊,阿青師父右手右腿都是廢的,腿勉強能走幾步,手也能屈伸活動,可就是使不出力,據說是手筋腳筋被挑斷過,沒接好,後來還是廢了。

身上還帶著彆的傷病,總之,阿青師父一身病痛,長期待在小屋裡,就靠著阿青上山打打獵物采些草藥維持生活。

阿雲娘正熬著大鍋的稀飯,小小的阿雲幫忙燒火,珍珠坐在小上時不時添根柴,胡長貴閒不下來,在屋外幫著劈柴。

胡長貴耳力很好,兩人交談的內容他都聽在耳裡。

一個破敗的城隍廟裡,收留了這麼多老弱病殘,在沒有任何捐贈的情況下,沒有靠著結黨營私或是坑蒙拐騙謀財盈利,單靠著老丁頭的一己之力,竟然沒有出現餓死人的情況,胡長貴對這個沒見過麵的老丁頭佩服不已。

珍珠對老丁頭感到很好奇,一身好功夫,卻斷了四指,沒有家室,可養著一屋的老弱病殘,他的行為珍珠很欽佩,隻是欽佩背後,更耐人尋味的是他身上的故事。

此時,上山拾柴挖野菜摘野果的大孩子們都回來了,擠擠攘攘的把撿回的東西放進廚房,對著一身鮮亮打扮的珍珠好奇不已。

這些孩子多是麵黃肌瘦,衣著襤褸。

最大一個女娃叫阿元,十一二歲模樣,皮膚微黑瘦瘦小小,額頭上有巴掌大小的胎記。

下來的幾個男孩,多數都帶點毛病,九歲的阿剛天生六指,八歲的阿光不會說話,七歲的嘎子左腳微跛。

都是因為帶著殘缺而被遺棄的孩子,珍珠和胡長貴的心情都有些沉重。

珍珠對那個老丁頭更加敬佩幾分,簡直是一個人開了一家善堂呀。

他們的午飯是雜糧粥搭一盆青菜,每人一碗粥夾上一筷子青菜,排隊舀好,各自端過一旁,或站著或蹲著吃得滿足。

珍珠婉言謝絕了阿雲娘的招待,直言他們吃過午飯才過來的,阿雲娘笑笑不勉強,這裡的生活條件隻能勉強維持,吃食方麵自是簡單粗糙,人家看不上是很自然的事情。

珍珠知道阿雲娘可能會誤會,她也不作解釋,剛才趁著她忙的時候,珍珠朝雜糧粥裡加了不少空間靈泉,期望多少能減緩一下這一大屋人的身體狀況。

章大夫從廂房裡出來,開始挨個的替廟裡的眾人把脈,隨後一個個的開了藥方,大的幾個孩子身體還可以,隻是有些營養不良,老人們的病症嚴重些,咳嗽厲害的、關節疼痛的、腸胃不好的多是一些慢性疾病,還有兩個小娃常年流著鼻涕體質虛弱等等。

阿雲娘的病有些複雜,時常心慌氣短,乏力昏眩,加上不時氣喘咳嗽,章大夫臉上的神情凝重,這些都是心疾的病症,心疾是很難根治的病症,犯起病來很容易心痛暈厥。

阿雲娘聽了張大夫的話,沉默許久,她從小知道自己身體不大好,多跑幾步都會心口麻痹呼吸困難,生阿雲的時候,就差點沒活過來。

章大夫搖搖頭,這種病症隻能自己注意小心將養,不能斷根治療,於是他斟酌的開了三天藥方。

阿青抓了藥回來,在廚房裡小心的熬著藥。

等章大夫把廟裡的病人都看完了,藥也熬得差不多了。

“阿青,你先吃粥吧,我幫你看著火。”珍珠一臉笑得溫和。

阿青卻警惕的望著她,他可沒忘記他被抓住時,她彪悍的表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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