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玉珠一早就想要知道年掌櫃和那個顧公子送的是什麼賀禮,趁著上菜的空檔,她就推開了虛掩的房門,打開兩個紅木匣子。
一邊是整套色如青玉的粉青釉碗,一邊是整套釉色純正淡雅的白釉印花碗。
跟著進屋湊熱鬨的梁氏馮氏,以及胡秋香母女對著兩套漂亮的碗碟即驚歎又羨慕,原本因私自打開賀禮而有些惴惴不安的心理,也被滿心的羨慕嫉妒填滿。
胡玉珠目光直閃,眼中的嫉妒藏都藏不住,眼睛移到更為華麗的紅漆描金木箱,那個京城來的顧家公子送的,手再也忍不住,上前一把打開。
“哇”
“是銅鏡耶”
“還是一對呢。”
“這可老貴的吧?”
幾人女人一擁而上,木箱裡躺著一對纏枝牡丹圖紋的六瓣葵花銅鏡,澤漆光明,圖紋典雅,一看就價值不菲。
胡玉珠滿心複雜的拿起其中一塊,勻淨無暇的鏡麵印出自己的臉龐,心中的嫉妒抑製不住的顯現,她有一塊陪嫁的菱花素麵銅鏡,每天早晚她都要拿出來照上一番,她的兩個妯娌都沒有銅鏡,隻有她婆婆屋裡有一塊老舊得看不出人影的銅鏡,這讓她心中不免有些自得。
可,她的那塊銅鏡與這兩塊相比,簡直是粗布與錦緞的區彆,一想到這,胡玉珠的心就堵得發慌。
蔣曉燕雙眼泛光,她小心的拿起另一塊,鏡子裡映襯著少女白皙姣好的麵容,她拿鏡麵的手緊了又緊。
“娘”
她轉頭望向胡秋香,眼底的渴求沒有一絲遮掩。
胡秋香知道女兒的心思,她當然想要,心裡也打起了小九九,這是小弟進新房的賀禮,照理應是不會送給她們的,不過,長貴憨實孝順,隻要她娘同意,他一定也會同意的。
她悄悄的使了個眼神,安撫的拍拍女兒。
這母女兩的小動作,梁氏自然看在眼裡,她心中冷譏一聲,婆婆雖然心疼大姑,可在婆婆心中,小兒子胡長貴才是她真正的心頭肉,想拿小叔的東西,那也得看婆婆同意不同意。
“你們不上席,都在這乾什麼?”
正想著,王氏冷然的聲音從身後響起。
“奶,我們這不是好奇嘛,想看看鎮裡的大掌櫃都送些什麼賀禮,就都過來看看,大家都開開眼界嘛。”一看王氏沉著臉,胡玉珠連忙放下手裡的銅鏡,笑嘻嘻的上前拉著王氏的袖子。
明明是她自己想要看,卻把她們都拉上,蔣曉燕撇撇嘴。
王氏一眼掃過敞開的幾個木匣子,再看屋裡神情各異的幾個人,眉頭就皺了起來,她在廚房裡忙得暈頭轉向,這些人不去幫忙就罷了,還在這打起了賀禮的主意。
客人還在堂屋席上,她們就堂而皇之的進屋翻箱倒櫃,王氏臉色越發低沉,要不是虹山媳婦偷偷告訴她,這會兒還繼續翻著呢。
“把東西放好,都回席上去。”王氏低聲嗬斥。
“娘,彆生氣,玉珠也隻是好奇看看,小孩子不懂事,我都看著呢,沒亂翻東西。”胡秋香挽起王氏的手,一臉沉穩的笑著。
王氏臉色微霽。
胡玉珠卻把臉拉下來,她們不也跟過來看了嗎,剛想開口反駁。
梁氏掐了她一把,瞪了她一眼,這可是在小叔的搬家宴席上,她要是敢和大姑吵了起來,婆婆回頭非收拾她不可。
王氏自己上前把蓋蓋好,看到匣子裡的東西,她也感歎了一下,倒沒有太在意,許是看慣了珍珠時不時大手筆的花錢,加上如今胡家家底厚了,她手頭存了不少銀子,整套的碗碟和高檔的銅鏡有些價值,最多也就十幾兩的價錢,放在從前當然會覺得是天大的事情,可如今賣一次臘味都能掙幾十兩,這些就顯得也沒那麼金貴啦。
果然,錢能壯人膽,王氏心中感歎。
看著一屋的人都出了門,王氏把門關了結實。
“娘,廚房正忙著吧,我幫你去端菜。”胡秋香打著小算盤,自然要討好自己親娘,笑著挽了王氏的手就往廚房走。
王氏臉上的表情緩和了許多,“老大媳婦,你招呼著客人,身子重了就彆到處亂跑。”說完,嚴肅的盯了她一眼。
“知道了,娘。”梁氏惴惴的答著,她知道王氏這是生氣剛才沒看住胡玉珠,她一把拽過胡玉珠,“玉珠,去廚房幫忙。”
“娘”胡玉珠撇了撇嘴。
梁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,她才嘟著嘴慢悠悠的跟著王氏去了廚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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