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在她身旁的王榮發不時偷瞄著她,幾個月不見,瘦小枯乾的豆芽菜居然變得像花骨朵似的粉嫩,眼睛像寶石一般明亮,微笑的嘴角勾起的弧線讓人有些移不開眼睛,漸漸的他臉上泛起了微微地紅潤。
珍珠若有所覺的看了過去,王榮發迅速扭頭看向前方,珍珠眨了眨眼,沒有過多理會,跟著大人一路前行。
不多會兒,轉彎進了一巷子,略走幾步後便停留在一後院的院門前,王宏生伸手“啪啪”的拍起門來。
“誰呀?”門“吱呀”一聲打開了,門後是一身著褐色短打小二模樣的男子。
“小六,是我。”王宏生笑著打了招呼。
“喲,是王大爺呀,你今咋親自來了?前個你家大兒子還送了些山貨來,今兒又有收獲了?”小六笑嘻嘻的說著,側身將他們招呼進去,又緊著說:“你們在這等會兒,我去喚二掌櫃。”
“行,勞煩你了,小六。”王宏生說道,出門在外,與人打交道客氣些總是沒錯的。
不一會兒,一個身著紫色長袍的男子健步走了出來,五十出頭的模樣,身形健壯膀大腰圓一臉紅光,還未說話先爽朗的笑了兩聲:“王老哥,今兒吹的什麼風呀,好長時間沒見你了,怎麼特地跑來了?有什麼特殊的獵物需要你老哥親自跑來?”
說完便打量起他們一行人,瞧見胡氏兄弟背兩大籮筐,眼裡閃過了一絲精光。
“張老弟,是有些日子沒見了,看你滿臉紅光,日子過得不錯嘛。”王宏生也笑著回應著,他如今年歲大了,打到的獵物早就不用他拿出來賣了,但與這張掌櫃打了幾十年交道,交情還是有的,而後側過身子介紹道:“這是我倆外甥,姓胡,望林村的,今兒特地給他們做個介紹人,你老弟看看東西合用不?”
“行啊,王老哥介紹的,都按老規矩辦,咱們十幾年的交情了,不會差了你們的。”張掌櫃是這十裡香酒樓的二掌櫃,專門負責廚房采買,與附近山林的老獵戶都有些交情,每年入冬各種山貨需求加倍,從獵戶手上收不夠,還得去各地牙行采買,牙行低買高賣,張掌櫃還是比較樂意從獵戶手裡收山貨。
“這,張掌櫃,您看看,都是膘肥體壯的野兔。”胡長林緊張的搓搓手,掀開筐上的草簾子。
張掌櫃隨手提起一隻細瞧,掂了掂分量便放了回去,再轉過頭看向另外一筐兔子,也同樣捉了一隻細瞧了一會兒。
“嗯,不錯,這野兔個頭不小,看著也精神,這剛入冬活兔子價錢和往年差不多,昨個老林頭也逮了兩隻野兔來,給的價錢是24文,要是覺得合適就過個稱?”張掌櫃圓潤的臉扯著笑,生生笑出了三道下巴,珍珠一旁看著不禁莞爾。
王宏生點點頭,和聲說道:“這是行價,長林,你們的兔子數量多,咱太平鎮也隻有十裡香能一口氣包圓了,你們看著合適就給張掌櫃過稱?”他順嘴誇著酒樓,這十裡香確實是鎮上數一數二的大酒樓,縣裡臨鎮還開著好幾家分店,生意做得很是興隆。
胡長林一聽,雖然比集市的價錢少了些,但比牙行卻高不少,他轉頭看了眼珍珠,瞧她也微微點著頭,便急忙回道:“行,老舅,你覺得合適就行。”
王宏生點點頭,於是,張掌櫃便招呼著夥計過來稱重,八隻兔子共三十五斤半,張掌櫃拿著算盤“劈裡啪啦”一陣算,一會兒便給出了結果:852文,珍珠則蹲在地上撿了塊小石子劃算著,得出同樣的結果後才站起了身子,一旁的王榮發好奇的看著她,珍珠也不說話,用腳把地上的數字擦掉。
張掌櫃數好錢銀遞給了胡長林,胡長林有些激動的接過,細細數了一下,這裡的銅錢都是百枚一大串十枚一小串,數起來也很方便。
想起家中還有十餘隻公兔,珍珠眼珠轉了轉,便跑到王宏生耳邊說了幾句。
“張老弟,這兔子你們酒樓還收麼?”王宏生問道。
“要的,王老哥,你們逮到野兔儘管拿過來,價錢都好說,這入冬了,兔肉還是很多客人愛點的。”張掌櫃說道,他瞧著這王宏生的倆外甥一次賣了那麼多兔子,估計是有啥特殊的捉野兔的方法。
“那行,下次我就不跟著來了,我這外甥不是獵戶,就是能逮幾隻兔子,家裡還養了一些,估摸著過兩天他們再帶一批過來,老弟你可得多關照些。”雖然是老交情了,該說的話還是交代一聲比較好,王宏生笑著答話。
“這是自然,我張勇福啥樣人你還不了解呀,隻管拿過來,價錢是童叟無欺。”張掌櫃拍拍胸脯道。
一行人謝過張掌櫃,直徑出了院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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