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珠收起笑臉沉穩的點了頭。
“好了,我去看看肉燉好了沒有,一會兒天該暗了。”王氏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有些心急的向外走去。
“奶,我和你一起去看看,平安,你在這和爺說說話,一會兒好了我叫你。”珍珠緊跟著王氏出了正屋。
還沒走到廚房,陣陣肉香味便撲鼻而來,珍珠下意識的吞咽著口水,摸摸空蕩蕩的肚子,覺得自己前肚皮都快貼到後肚皮上了。
剛想進去瞧上兩眼,一旁西屋的門突然打開,一個穿著寬鬆長襖的圓臉婦人扶著門走了出來,珍珠一愣神,那婦人扯了扯嘴角說道:“珍珠來了,好些天沒見你了,聽說你從山坡上摔下來傷得挺嚴重的,還請了大夫去瞧,現在看著怎麼好像沒啥事呀?”
“哦,伯娘好,我沒摔狠,就是磕破了頭,出了不少血,我娘擔心,所以請了大夫來看看。”婦人開口說話珍珠才想起,這是胡家老大的媳婦梁氏,這會兒正以高齡產婦的姿態懷著她人生的第四胎。
“嘖,農村娃子,哪個不是磕磕碰碰長大的,也就是你娘覺得你金貴,可破點皮也要請大夫。”梁氏撇撇嘴,家裡都窮得叮當響了,一個丫頭片子磕破點皮出點血也要請大夫瞧,這二弟妹呀,真是不知所謂,哼。
“老大媳婦,你不好好躺床上休息跑出來乾什麼,大夫可交代了頭三個月得小心養著,你咋這麼不省心。”王氏聽到聲音探出身子,眉頭緊皺看著梁氏。
“娘,我都躺一天了,這不是聽說珍珠和平安來了麼,我就出來看看。”梁氏立刻收起了心思,小心的陪著笑臉,雖然婆媳相處了這麼些年,她還是挺怵她婆婆的。
王氏在胡家一向是說一不二的主,胡老爺子和胡家兄弟又都向著她,所以梁氏從來不敢挑戰婆婆的威嚴,就算婆婆明顯偏心幫襯著胡家老二,她也不敢在明麵上表露出一絲不滿,好在婆婆不是個胡攪蠻纏不明是非的人,也不會端著架子故意折騰她,這比村裡好些被婆婆折騰得不成樣子的媳婦們處境好多了。
“這地還濕著呢,你彆瞎動,拿個坐門邊就行了,一會兒飯好了翠珠給你端過去,今天珍珠他們捉了條黑斑,咱家也沾點光吃頓大肉。”王氏叮囑著大兒媳婦,兒子不在家,老頭子腿腳不好,梁氏又要養胎,一家子都要她來操持,她也累得夠嗆,好在翠珠能乾,幫了不少忙。
“奶,蛇肉燉好沒?還加柴不?”平順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,他一直賴在裡麵,以幫忙燒火的名義,實則聞著肉香口水泛濫。
“不加了,再悶一會兒就行了,你可彆偷吃啊,這肉煮透了才好吃。”笑罵著回到了廚房。
“這孩子咋跑裡麵去了,平順啊,快出來,彆給你奶添亂。”梁氏坐在門口喚著。
“我不出去,我又沒添亂,我在幫忙呢!”平順大嗓門的回道。
“這倔孩子,你奶還能少你肉吃不成。”梁氏嘀咕著,見一旁的珍珠朝廚房探了探頭,眼珠微轉詢問道:“珍珠啊,你咋這麼大膽,這蛇都敢捉了,家裡是沒有糧食麼?”
珍珠回頭看向梁氏,可能是因為懷著孕臉上顯得有些腫脹,膚色略黃頭發有些散亂,一雙眼珠子不停的轉動打量著她。
珍珠暗自皺眉,這梁氏在胡老太太麵前謹慎溫順,麵對她的時候卻總是話裡帶著探究或者帶著刺,想起某星說的一句話:哎喲喂,我一看小丫頭片子還有兩幅麵孔。隻不過這裡的小丫頭片子變成了老丫頭片子而已,嗬嗬。
這麼想著珍珠心裡不由一樂,看著梁氏的眼神也沒了惱意,人嘛,說到底都是自私的,隻是自私的程度不同罷了,王氏私下時常補貼二兒子,梁氏心裡有意見很正常,親兄弟也得明算賬,更何況是早就分家的兄弟。
“伯娘,我家糧食今年足夠了,你放心,奶私下沒給我們糧食,這蛇是湊巧捉的。”珍珠笑嘻嘻的回著。
“哎,這孩子咋這樣說。”梁氏輕聲斥著,一臉緊張的瞧著廚房的方向,見沒人聽見才舒了口氣,緩聲道:“伯娘這是關心你家,沒彆的意思,你彆誤會啊。”
珍珠但笑不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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