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起了,在梳頭呢。”他“嘩嘩”舀了兩勺水,挽起袖子洗起臉來。
說起梳頭,珍珠心煩的撓了撓頭,於是對著平安說:“洗好了幫我起個火,燒鍋水等會我們洗洗頭發。”
“哎,可是,姐,還沒到洗頭的日子呢。”平安說著,他們家現在一般十天左右才洗一次頭,夏天勤快些也要七八天洗一次,再冷一點的冬天半個月才洗一次。
珍珠感覺眼角抽搐,壓下心裡的哀嚎,對著平安說道:“這不是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嘛,頭上儘是土,晚上睡覺癢得很,燒一鍋水我洗頭用不完浪費,你也順便洗了。”
“哦,好,那我給你燒火去。”說著他便進了廚房。
珍珠拿出燒水用的鍋頭,朝裡麵舀了大半鍋水,然後有些吃力的抬到了灶台上,平安則坐在小上利落的生起了火。
李氏走進廚房,疑惑的看著他們,手劃拉著問著,“娘,我們在燒水,姐說頭癢要洗頭。”平安快言快語的說著。
李氏皺了皺眉頭,走向珍珠,輕輕的拂開她額頭上的發絲,檢查起傷口,卻有些驚奇的發現原本紅腫的傷口都以平複,似乎隻剩一些淤青沒散。
“娘,我的傷早好了,嗬嗬,本來就隻是磕了一下而已,又沒多嚴重,我頭發裡有好多土,所以想洗頭。”珍珠掩飾著退了一步,腦門上的青紅是她故意留下遮掩傷勢的,多摸幾下就沒了。
李氏聽了,再細細的看了兩眼,孩子恢複力本身就好,農村小孩沒那麼嬌氣,磕磕碰碰也很正常,這樣想著,便點了點頭。
珍珠心裡一陣歡呼,麵上卻不露痕跡的微微一笑。
吃過早飯後,珍珠有些迫不及待的準備洗頭,舀兩勺熱水對兩勺涼水,拿兩片皂角將皂角殼剝下來,放在水裡反複直到起泡,這水就可以洗頭了,皂角是古人最常用的洗護用品,即可以洗頭也可以洗澡,還可以用來洗衣服,純天然又方便,望林村周遭就有好幾棵高大的皂角樹,這個時節正是皂角成熟的時候,村裡各戶人家都會捆上好幾大把,收藏起來以夠來年洗刷所用。
珍珠痛快的洗好了頭發,拿著斷了兩齒的桃木梳子輕柔的梳理著,她頭發不算多,長度未及腰,略微枯黃,梳理的時候還扯斷了好幾茬頭發,沒有吹風機,隻好用乾的粗布絞著頭發。
一旁的平安就著另一半熱水也洗好了頭,他頭發略短,發量也不多,很快便擦了個半乾,隨後也不紮起,便跑到兔籠邊喂兔子去了。
李氏看了眼水缸,也不多話,從廚房拎出兩個木桶,拿起扁擔挑水去了,雖說水源離家挺近,可幾個來回下來也會累得夠嗆,平時李氏挑上兩擔便得歇會兒再挑,可這兩日她感覺身體輕盈了些,往日腰膝酸軟的毛病似乎好了許多,腿腳也有了些力氣,一口氣挑了三擔水,也隻感覺微累,她驚喜的察覺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,自己的身體確實改善了許多,甚至於喉嚨裡的那種長年折磨著她的沙粒般的刺痛感,也輕微了些。
李氏挑完水,有些怔怔的坐在上出著神,珍珠看著不由擔心,輕聲說著:“娘,你是累了嗎?”
李氏抬眼看著女兒眼裡透露的擔心,唇角向上揚起微笑,起身摸摸她的頭發,拍拍示意坐下,拿過梳子將頭發分為兩股,手指靈活的給她梳了個雙環髻。
珍珠新奇的摸著新發型,很好奇自己這樣的造型,可惜沒有鏡子,她遺憾的放下了手。
李氏看著自家女兒忽閃的晶亮眸子,新奇可愛的摸著發髻,眼睛笑得像個月牙兒,一顰一笑之間靈動有神,仿佛之間有了種少女的氣息,不由感慨時間的飛逝,一轉眼珍珠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了。
“平安,吃飯了沒?吃過飯我們打草去咯!”院子外離得挺遠的地方傳來了鄭二牛的響亮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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