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1章 殿君攆人了(2 / 2)

“那鄭良人是跟皇後住呢,還是仍跟殿君住呢?”

“我倒想她跟皇後住,隻是早有宮人把她的行裝都送到我這裡來了,許是她也覺得看我生厭吧,都已經這時辰了,還在山腳下呢,橫豎她也是住在翼樓,我隻當翼樓是單另的殿閣罷。”

此時泗水正呈上“冰清玉養丸”,這是宮裡的貴人日常服用的養顏保健丸藥,根據個人體質及作息等等具體條件不同,適合服用的時辰也有所區彆,軒殿君須在此刻服藥,泗水近前,剛好又聽見提起鄭蓮子來,她忍不住就把早上的事告訴了瀛姝。

“小人之言,這會兒子又提來做什麼?”神元殿君失笑。

“奴婢就是不憤鄭良人的對殿君的有意冒犯,再說殿君也從不和王女監外見,奴婢便是多幾句嘴,有什麼妨礙?要說來,良們人都是大選入宮,雖這回大選,陛下是要挑幾位良人去各皇子府,可未成定數,隻有鄭良人自個兒張揚開,她是要入東宮為太子姬媵的,無人不知皇後殿下已經相中了她!

便是如她所說的這樣,她也不該冒犯殿君,殿君這時的尊貴,不在太子之下,連太子殿下對待殿君都要恭敬著,真不知她哪來的膽量,又因何對殿君記恨。”

就連這個宮婢都察覺事出蹊蹺了?

瀛姝正想著多問泗水幾句,軒殿君卻服了藥,將泗水打發開了,她又衝瀛姝笑笑:“泗水伶俐歸伶俐,但她入宮的時間不長,我因她的祖籍也在沛豐,就挑中了她貼身服侍,也沒有很拘束她快言快語的性情,隻是不知道這樣放縱她,會不會惹出禍事。”

“人的天性是很難真被規矩拘束的。”瀛姝道:“且我看泗水也未必不懂得謹慎,那些話,也不會四處去同人講,隻要她心思正,不觸宮裡的法度,犯下罪行,僅隻是嘴上說幾句幾話,殿君自然可以庇護她。”

宮女們在內訓署受教時,令正首先都要強調謹言慎行,以防禍從口出,可時間一長,尤其是那些受到位份高聖寵隆的妃嬪器重的宮女,大多都會被規矩教條拋之腦後,又確實隻要不犯大的過錯,一般不會因為多嘴、取巧這樣的小瑕疵受到追究,有的宮女,甚至因為後台硬,根本不把份位低的才人、良人等放在眼裡,這不是一種良好的風氣,但也沒辦法從根本上杜絕,瀛姝是當過皇後的人,她對規矩教條究竟有多大約束力深有體會。

彆的不說,那時候白瑛她們幾個入宮,除了青媖之外,另兩個根本就受不了宮規拘束,尤其白媖聽見彆的妃嬪衝瀛姝陰陽怪氣,總忍不住搶白,還以厲害,有瀛姝護著她,誰都無法用“以卑犯尊”的罪名處罰白媖。

今日從建康趕到圍場,難免會覺車馬勞頓,瀛姝隻是陪軒殿君聊了兩刻,就各自安置了,瀛姝睡了個飽覺,還是被映丹喚醒她——今日沒有安排正式的狩典,王公貴族及其家眷都可以先熟悉獵區,也可以在外圍場試試身手,外圍場並沒有虎狼熊豹等猛獸,相對內圍場而言安全不少。

瀛姝答應了南次,今日要跟他去試獵。

軒殿君也正等瀛姝一同用早膳,瀛姝便邀她一同試獵,軒殿君連連擺手:“我不懂得騎馬,更不會箭術,去了反而會讓你們掃興,倒是我那幾個護衛過去都狩過獵,一陣間我讓他們跟著你,如果獵得野物,我們今晚可以烤炙著吃。”

軒殿君的侍衛雖然被編入了中衛軍,平日負責鎮守巡防京城,可殿君出行的時候,他們仍是供殿君差遣的,也就隻有十幾人,過去都是遺民,隨著軒殿君一同流亡,也是他們一直保護著殿君的安危,可以稱為殿君的舊部了。

兩人剛用完早膳,就見鄭蓮子直接闖了進來。

也不知她昨夜多晚才歸宿所,總之看上去就沒有睡好,臉上塗著老厚幾層脂粉,眼圈卻還淡淡發著黑,行了禮,自己就坐在了枰上,悶聲悶氣說道:“妾跟皇後殿下說了,昨日是王女監替軒殿君挑的衣著,皇後殿下便說,要是殿君自己挑的發冠,倒不足為奇,可要是王女監替殿君挑的,就是王女監的不是了,主要是發冠,雖然算是步搖冠的形製,可畢竟也和男子所帶的長冠太像了,有逾製之嫌,今後殿君還是莫再帶那頂發冠為好。”

“這真是皇後殿下的原話?”瀛姝因被點了名,自然要回應。

“那是當然,妾可不敢假傳懿旨。”

“皇後殿下難道不知那頂發冠是司飾局專為殿君製辦好的?司飾局製辦的冠飾怎會不合乎禮製?”

“王女監這話難道是說皇後殿下竟不知禮製麼?”

“我有說這樣的話麼?我隻是以為多半是鄭良人曲解了皇後殿下的話,禮製確有規定冠服,但女子的發冠除祭、禮之外,尋常所帶的發冠並沒有特殊規定,如鳳冠,平民女子婚禮時也可佩帶,昨日並沒有限定需著祭服、禮服,皇後殿下怎會冤枉殿君逾製?”

瀛姝已經把鄭蓮子駁得啞口無言,軒殿君心中卻有覺鬱怒,衝瀛姝道:“不必理會這樣的小人之言,王女監隻管去試獵吧,我是否逾製,可不由皇後殿下判奪,我反倒不明白皇後殿下是怎麼調教的人,鄭良人頻頻直闖我的寢居,我未賜座,你竟敢自己坐下來,要說來你做為選女,也算陛下的後宮,住在我的殿閣裡原就不合適,再生我跟你又實在是話不投機,我沒興趣替彆的人管教你,但也不能總是容你冒犯,一陣間我就去跟皇後殿下商量,你乾脆就不要住在我的殿閣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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