瀛姝不覺得正在受到威脅,心頭很奇異的,慌亂感平息了。
“是我。”耳畔又是一聲。
聲音其實是有些低啞的,不足夠辨彆說話的人,那人也沒有立即放鬆手臂,呼息聲還是貼在耳鬢處,深深淺淺,緩緩急急,但,還是先放開了手臂,似確定瀛姝不會驚呼,火折子亮起,室內又恢複了光明,蒙在臉上的布摘下來,露出高挺的鼻梁,以及略微刻薄的嘴唇。
不是陌生人。
穿著夜行衣的這位,拾起瀛姝落在地上的一卷書,交給她,她沒有接。
“心宿君,怎麼是你?”
“托你和五弟的福。”司空月狐的唇角,掛起一縷跟中秋夜毫不相關的殘意。
突然,客驛外響起呼哨聲,混亂的馬蹄和腳步聲,砰砰的門響,司空月狐直接就轉過那麵直柵嵌紗屏風,瀛姝卻還是坐在窗前,未幾,有護衛隔窗道:“女公子,今夜外頭似乎不太平,聽說是有人犯禁,女公子安好否?”
瀛姝推開窗,露出自己的臉:“無事。”
她複又關上窗,栓好門,將一盞燈拿去屏風後,隻見司空月狐坐在床踏上,佩劍解下來,放一邊,瀛姝移開燈,也移開自己的視線,她背衝著這個人,問:“你剛才那話什麼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