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106 章辦法(2 / 2)

七皇子年齡還小,剛剛才能理解瑤池女君為什麼具有特彆尊貴的身份和地位,一聽二皇子的提議,他又糊塗了:“可皇後才是後宮之主,如果要尊奉瑤池女君為後宮之主,就得另封一個比皇後還要尊貴的封號,總不能……封女君為太後吧?”

這話把司空通都噎了下,差點沒岔氣——他就算再想兩全其美,也不可能拜一個雙十年華的女子為嫡母吧!這小七,平時考較他的學業覺得尚可,說話竟還不會先過腦子,看來是得抽出點時間來親自教育才行了。

“七弟是稚子之言,二兄的提議可不是要另封瑤池女君一個高於皇後的份位,而是,應尊奉瑤池女君為皇後。”三皇子糾正了七皇子那一荒唐的誤解。

“我明白了,二兄的意思是應該像北趙皇帝那樣,讓二後並尊。”

二皇子差點沒翻白眼,他有這意思嗎?他根本不是這意思好不!小七你不會說話連閉嘴都不會麼?李嬪真是的,怎麼教的兒子啊,她要這麼教兒子兒子可是活不長的。

賀夫人跟鄭夫人暫時結為了同盟軍,三皇子暫時跟二皇子“化乾戈為玉帛”了,見二皇子瞻前顧後的不肯直接說廢後那話,他於是乾脆點明:“北趙皇帝本是不懂華夏禮法的為蠻夷,才做出冊封兩個皇後的荒唐事,尚且以為他這樣的行為是情義兩全,殊不知已經成為了天下的笑柄,大豫本是華夏正統,禮儀之邦,又怎會效蠻夷之行呢?”

敵人步步緊逼,司空北辰當然不能保持緘默了:“二弟、三弟之意無非是說,父皇應當廢後,另封瑤池女君為後,可父皇早有定言,母後曾與父皇共患難,乃父皇結發妻,古之禮法便有定律,‘前貧賤後富貴,不去’,連庶民都不可休棄糟糠之妻,何況帝君?二弟、三弟提此建議,乃大不孝也。”

“父皇乃一國之君,妻兒之外,理當兼顧社稷民生,迎回瑤池女君並給予應有的尊奉涉及到國之興亡,理應取重舍輕,大兄若是孝順,理應說服皇後為全大義承受一己之屈,而不是用三不去之條逼迫君父。”二皇子冷哼。

三皇子也道:“大兄隻顧對皇後儘孝,卻全然不顧父皇的為難之處,身為儲君,更不知顧全大局,才是真正的不賢不孝。”

六皇子眼瞧著太子一嘴難敵雙口,趕緊的助陣:“二兄、三兄剛還說大豫乃華夏之統、禮儀之邦,嘲笑北趙皇帝是不知禮法的蠻夷,卻逼著父皇廢後,敢問兩位兄長,皇後無錯,無端被廢,體現的又是哪個禮儀之邦的大義?”

司空通半天沒吭聲,就是要聽幾個兒子爭論,聽到此處心中是說不出的失望,幾個皇子雖有不同的母親,但像完全忘了他們畢竟是同父的親兄弟,如何安置瑤池女君的確關係大局,他們卻利用這個機會內鬥內爭,把孝悌二字儘都拋到了九宵雲外,太子雖沒特彆針對手足,可太子明知安置辦法卻不直言,借機先讓兄弟們暴露野心和惡意,也是把私利看得重如泰山,將國事視為輕如浮萍。

司空通的火氣漸漸壓不住了,正想喝斥,沉默了半天的南次終於開口了:“大兄、六弟勿急,二兄、三兄也彆再說那些無用的話了,如果父皇真有廢後的想法,又何至於詔集我等詢問對策呢?皇後殿下於小家而言,貴為嫡母,乃我等的親長,於國家而言,更是母儀天下執掌後璽的尊上,後位的廢立並非家事而是國事,怎能兒戲,歸於取舍。”

司空通才把怒火壓了壓:“五郎可有好的建議?”

南次一直在猶豫,他並不認為那個在前生看來兩全其美的安置辦法有利於瑤池女君,甚至於是將瑤池女君利用之後,使之淪為淒涼絕望的悲慘境遇,但他又想不到更加兩全其美的辦法,更重要的是,瀛姝沒有知會他如何應對,他懂得這是瀛姝在暗示他“摁兵不動”。

於是南次下定決心:“兒臣並未想到良計。”

“原來五弟雖然擅長猜度父皇的心思,卻不知應當如何替父皇分憂解難啊。”二皇子冷哂。

三皇子道:“兒臣倒是想到另一個辦法,皇後一直病弱,內廷事務多靠謝夫人及簡嬪協理,而皇後之下,次為尊貴的便是儲君妃,父皇雖然先有意盧氏女為太子妃,卻未曾詔告臣民,何不封瑤池女君為太子妃,並授太子妃主理內廷事務的重任呢?”

三皇子的頭腦要比二皇子靈活,極快想到廢後的目的不能達成,乾脆就塞給太子一個空有尊貴之名,但毫無實際作用的太子妃,等日後太子失了儲位,反而可以歸咎為司空北辰根本沒有成為君主的時運,哪怕有神宗後裔為妻,結果還是大失人心——至於那位瑤池女君,作用無非就是抨擊北趙朝廷,等打完北趙皇帝的臉,也就成了個無用之人,神宗後裔如何,不照樣是肉胎凡體,逃不過“生老病死”嗎?

二皇子雖遲鈍了些,一聽三皇子這話,也覺得是個妙計,斜著眼,瞥著臉色僵冷的太子:“大兄不會還要堅持,說非盧氏女不娶,一心隻顧著兒女私情,全然不顧大局大體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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