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79章 兩任淑妃(2 / 2)

瀛姝見才已經行了禮,她沒有掙開劉氏的手,由得劉氏把她拉去了一間花榭,說是花榭,竟無花可賞,窗底下隻生著幾叢香草。

“妾應早早來問安的,不過又擔心打擾了娘娘,先前聽四姐說娘娘極是柔善的性情,對四姐有許多提點關照,妾理當來向娘娘道謝。”

“不敢當不敢當。”淑妃晃著手。

瀛姝起初就覺得她的手似乎有些粗礪,這時一看,也的確長著好些繭子,瀛姝就笑:“我也沒帶什麼像樣的謝禮,瞅著盛夏之季,是以便將我閒睱時調配的幾瓶香露帶來了,可以直接用於腕部,比宮裡的香露氣味更清爽,更適宜在盛夏使用,另我還調配有一種霜脂,長期使用可致指掌肌膚更細嫩,改日再送給娘娘,娘娘若不嫌,或可一試。”

“難怪謝夫人這般疼你,良人的確貼心。”淑妃笑著說:“可你的阿娘定然會牽掛不舍了,雖良人隻要晉升了嬪位,依良人的家世,並非不能跟父母家人再見,可畢竟不能時時見著麵。”

這離間的話聽來並不明顯,但得看誰聽。

瀛姝繼續笑:“我也難舍阿娘呢,不過阿娘總是勸我,說女兒家本就不能長久的留在閨中,待出閣,日後夫婿授了職,也難保不會跟著夫婿去外州,倒是入了宮,定是在建康城裡,相見也是易事。”

“陸女君這話也有道理。”淑妃看上去也是個愛笑的人,笑起來不會累:“我是聽六郎說,他很同情王少君在裴門處境艱難,而賀夫人,也不是個好相與的性情,可我尋思著,要是賀夫人肯多關照著些王少君,是有益遠害的事,才提醒了王少君幾句話,她入宮一趟不容易,要是肯求得賀夫人留她多住些時日,她才有機會取悅賀夫人。”

“六殿下倒是很關心四姐呢。”

“六郎是心腸柔軟的孩子,且他在宮裡……太子雖當他親手足一般,但二郎、三郎……畢竟連太子都要避忌著。六郎也受過委屈,因此才會同情王少君,六郎卻不知,王少君跟他是不一樣的,我其實也是擔心六郎莽撞,才出麵提醒王少君,不過王少君還是明理的,我說得雖然婉轉,她也能聽明白,其實相比起賀夫人來,她跟良人才更應親近的,這些天我也看明白了,良人不是好欺的性情,但心胸寬廣,隻要王少君意識到錯處,先賠個禮,良人不會跟她計較的。”

今生的首回“碰頭”,瀛姝並沒有刻意取悅淑妃,說的都是場麵話,但過了兩日,這回她帶上了霜脂,邀著王青娥再來了一回寧棲閣,她的嗅覺很敏銳,查知了淑妃並沒用她上回送的香露,不過用了另一種氣味清爽的香露,和她的香露差異很小。

淑妃是懂得花草植物的,而且嗅覺也極其敏銳,她會調香。

有的花草含毒性,因此會調香的人幾乎都有普通的認識,避免采用對人體有害的花草及香藥,說白了會調香的人如果起了歹意,也可以用香露、香脂等物損人康健,雖一般情況下,這樣的“毒香”毒性不過會霸道,立即致人死亡,多數都隻當具備長期使用這個條件時,有損他人的身體,可如果淑妃還會更“高深”的製毒技巧,那就極其危險了。

前生的事,本就讓瀛姝猜疑,淑妃應當能夠辨識“銷魂散”,因此當見南次沒有昏睡時,她異常的錯諤,可這同時證明了一點——淑妃不知南次特殊的“體質”。

南次重獲自由後,雖然沒有揭穿司空北辰的謊言,告訴她是司空北辰逼他服毒,但卻沒有讓宮裡的醫官診療身體,而是自己尋的疾醫,關於南次的身體狀況,瀛姝雖然告訴了司空北辰,不過隱瞞了南次對麻沸散及迷藥等的抗藥體質。

她當時並非懷疑司空北辰,她隱瞞這些,竟然還是為了不讓司空北辰更加自責。

現在瀛姝分析,司空北辰和淑妃雖掌握有不少“密藥”,但這些“密藥”應該不是他們二人親手配製,否則不大可能都不知道“密藥”引發的遺症,讓南次的身體產生抗毒性,而那個配毒的“殺器”,很有可能當時已經不受司空北辰控製,甚至大有可能被司空北辰滅口了。

加害南次並不足以讓司空北辰心生滅口的決意,毀掉“殺器”,司空北辰一定還利用了“殺器”做出更大的惡行,他才害怕被揭穿。

瀛姝覺得這回關於徐才人的事案,說不定能讓她揪出“殺器”,最好是能查清司空北辰不得不把“殺器”親手毀掉的原因。

又就在此日,當瀛姝回到昭陽殿,謝夫人正氣急敗壞,因為她聽說一件大事,皇帝陛下跟皇後商量,動間要把徐才人晉升嬪位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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