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32章 這才是瀛姝(2 / 2)

瀛姝從來認為難聽話不當麵講才是美德,如果當麵講了,那就是占據道德高峰全麵征討,實屬特彆沒有情麵的手段——“殺人誅心”。

當然表麵恭維,背後下殺手,這也不是美德,這叫陰險。

但這兩種情況之間還有另一種情況,不當麵爭執,給對方留了臉,也沒想過背地裡置人於死地,卻偏因為如此隱忍,反而讓對方得寸進尺,於是受不了這窩囊氣,背後尋人吐槽,僅隻為泄憤。這樣的人當然不是君子,但為芸芸眾生,非大奸大惡,普通人一枚。

瀛姝不是這樣的普通人,她屬於“大奸大惡”,今天,她就是要把二伯母姚氏批得無言以對。

“祖母,四姐的作為,祖父已有公斷,祖母難道還覺得四姐無辜麼?”

溫氏:……

“好孩子,青娥她確實有錯,不過她既已知錯……”

“四姐如果知錯,為何還要搶我的婢女,我可不欠她的,還有,她為何要唆使二伯母,讓二伯母囑令三兄及五兄在曲水會上,跟那裴九郎一唱一合的貶低我抬高四姐?我有什麼錯啊,我阿娘更無錯,憑什麼就該給四姐添妝作臉,還要讓五兄奪占我的家業!”

“你可知道點羞吧,什麼你的家業,你一個小女娘,就快入宮為妾了,你的父母沒人送終……”

“我哪怕沒人送終曝屍荒野,也不會讓我的家業給你那兒子繼承。”陸氏肺已氣炸。

“二伯母,入宮為妾的話你謹慎說。”瀛姝的肺沒炸,她還挺想笑的,不過,她當然不會笑出來,這個時候必須和阿母同仇敵愾:“何為妾,何為媵?世上雖有媵妾二字,但兩字間的差彆二伯母肯定不會不清楚,更何況我是應選妃令入宮,哪怕是最終僅被冊為才人、禦女甚至可能隻是女官,那也是有品階的,二伯母見我,依然不敢貶我為侍妾之流。”

溫氏當然明白這當中的區彆,她已經蹙眉了。

正在這時,已經趕到王青娥侍機登場。

“祖母,兒也有話說。”

瀛姝斜了一眼王青娥,好家夥,就這麼會兒時間,眼睛居然又腫了!!!

“唉,也沒什麼好理辯的了。”溫氏卻擺擺手:“青娥的妝奩我來補足,至於過繼的事,也不必急在這三、兩年間,橫豎不拖都拖了這些時候了,我也可以由得三郎婦你再經深思熟慮後商量島兒,你們夫婦二人自己定個主張。不過帝休,你入宮後,弦月居現有的那些婢女你都使喚不上,像青瑛、如青二人,你要是不放心,把身契給我,我隻讓她們暫時服侍青娥,青娥決不能擅自處置她們可行?”

“祖母,兒寧願委屈自己,但還是要為家族考慮的。”王青娥聽祖母竟被瀛姝給“逼服”了,心中自是不甘,她最堅持的其實就是能十裡紅妝的風光出嫁,以及把青媖、如青二婢杖殺泄憤,但她偏提出:“隻要叔母能答應過繼子嗣,兒就彆無所求。”

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。

“真是可笑。”瀛姝立即抓住機會“爆炸”:“我三房的事,輪到你王青娥置喙麼,你還彆無所求?!!!你嫁人就嫁人,硬逼著我阿娘添妝是什麼道理?你也根本沒有道理搶占我的婢女,更不要說讓你那五兄王籍搶奪我三房的財產,對,我今日就擺下這句話!!!我是三房的獨女,三房完全沒必要過繼子嗣,因為我的父母,由我養老送終,不管我是入宮還是嫁去裴門!!!王青娥,你好好嫁,你能嫁得裴瑜已經三生有幸了,何必還要貪圖不屬於你的財帛。”

“五妹到底還是埋怨我了。”王青娥泫然欲泣。

瀛姝忍著笑,她是真的想不通,回顧過去她和王青娥的“戰況”,很顯然眼淚並不能成為有效武器,怎麼王青娥竟然如此的固執,非要在長輩們麵前裝委屈扮可憐,百折不撓的屢戰屢敗,就真不怕把眼睛徹底哭傷了,成兩隻爛石榴恢複不了原狀麼?

瀛姝這個大惡人越戰越“勇”:“四姐,我可以不埋怨你,那我把賬記在裴瑜頭上如何?我入宮後第一件事就是讓裴瑜下戰場,我就是要讓他死在戰場上,你做好當寡婦的準備了麼?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我什麼我,我已經足夠容忍你了。”瀛姝昂首挺胸:“我已經決定入宮,為什麼還要容忍你們母女兩個欺逼我的阿母,那我所有的妥協讓步有何意義?四姐,裴瑜那窩囊廢我根本看不入眼,你嫁給他我覺得挺好的,但是!你先想陷害我,二伯母還想在曲水會上貶低我為你挽回聲譽,四姐,我早就提醒你了,不要和我比,珍惜你處心積慮謀來的前途,不要貪圖光明堂第一嫡女的名位,趁我不在家,你就敢作威作福。

你配嗎,就憑你?你真是可笑啊,我要弄死你都不用吹一下灰,今日在祖母麵前我直接講了,我王瀛姝,有仇必報毫無人性!!!有本事你再說一句話,你要什麼東西,我三房的財產,我的婢女?你們確定要把王籍那東西塞到我們三房來當兒子,讓我們隨時可以告他個忤逆不孝請處私刑?”

王青娥麵無人色。

敢的還是姚氏,她怒發衝冠:“婆母,你就這麼容忍王帝休麼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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