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(1 / 2)

遊暄直接被舔傻了。

他躺在地上仰頭眨眨眼,能同時看到白狼的腦袋和神像的頭顱,上看下看,怎麼看都覺得眼熟,接著就被叼著衣領放到神像身上。

而後曲長意也尋了個舒服姿勢,盤住遊暄便閉上眼睡了,淺淡的光暈開始發散,從神像身上飄到他們身邊,像是溫暖柔和的泉水。

有點熱,白絨絨的毛卻又十分舒服。

遊暄忍不住靠過去,思考著這一連串的變故。

他基本已經可以確定,神像是與師尊有關聯的,這些人口中的草原神,說不定就是師尊的化相。

可師尊什麼時候來過這裡呢?是魔族肆虐還沒什麼名氣的時候,還是那不知道多少次的輪回裡?

遊暄想不明白,狼睡得香甜,他想站起身來看看著神廟,卻被雪白的狼尾又卷了回來。

想了又想,遊暄最後翻出一方帕子,將臉擦了乾淨,躺好睡覺。

最後睡過去多久也不清楚,再次醒來的時候,遊暄麵前多了幾隻死兔子。

白狼不見蹤影,等他跳下神像看兔子的時候,才慢悠悠地咬著條魚回來,丟到他眼前,意思大概是叫他填飽肚子。

遊暄點點頭,熟練地收拾好魚和兔子,架起火堆。

然而白狼卻警惕起來,惡狠狠地盯著火堆低吼示威,遊暄忙去哄他,伸手蒙住他的眼睛遮擋安撫。

然而無論他怎麼哄,曲長意就是不肯變回人身。

也許在他的腦海裡自己就是一匹狼,遊暄歎口氣,認命地烤兔子。

想起先前禦靈宗長老說師尊偷靈兔的事情,他心裡明白了個七七八八,師尊的性格會隨著他腦海中的記憶影響,而這些記憶也並不是憑空而來,全都是真正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。

那這座神廟會有什麼故事呢?

遊暄忍不住想要探究,他望著白狼絨絨的耳朵,突然想起自己先前也變出過耳朵尾巴來,莫非是自己會錯了意,師尊是因為這些記憶,才將自己當成小寵物?

那明明是他自己……

他心裡想著,臉上的表情跟著變,狼一直趴在旁邊看他,等那條魚差點糊掉的時候,咬了咬他的袖子。

遊暄這才回神。

烤好的魚先遞給了懶洋洋的狼,曲長意顯然很開心,雙爪抱住低頭去咬,尾巴在身後一搖一晃,看上去有些蠢。

遊暄忍了又忍,假裝正烤兔子,膽大包天地偷偷翻出留影石,卻還沒等記錄開始,那塊純淨的小石頭就飛到了狼口邊,被一口咬了個粉碎。

做壞事被抓了現行,遊暄心臟砰砰跳的厲害,然而曲長意似乎並沒有責怪的意思,隻是鼻子裡哼出一聲,接著低頭撕咬那條魚。

直到填飽肚子,白狼才慢悠悠地站起來,將人又丟到背上,出門遛彎。

下午的陽光燦爛,草原沒有遮擋,氣溫攀升,身下又是厚厚的狼毛,遊暄熱得滿頭汗,生怕從狼背上掉下去,隻能抱緊了問:“師尊,我們這是要去哪啊?”

狼當然不會回答,隻是往前走,這附近的狼多,走幾步就能看到一些,看上去怪滲人的,但它們似乎都對白狼有著天生的敬畏,絲毫不敢上前。

不久後遊暄被丟到了河裡,滾了滿身的水。

濕噠噠的感覺不舒服,遊暄還沒說話,就見師尊也跳下來,噗通一下落到他身邊,濺了他滿頭的水。

這下他徹底被淋透,狼似乎覺得高興,在他身上亂嗅,又用嘴去撕扯他的衣裳,像是催促他快點好好洗一洗。

遊暄不懂他的想法,狼對於氣味太過敏感,他們昨夜借住在部族裡,滾了滿身彆人的味道,曲長意已經忍了很久,見他遲遲不動,才著急地去咬。

雖然知道這地方隻有二人,不會有人來,但遊暄仍然抗拒在太陽底下赤身,忙去捂住白狼的嘴,柔柔軟軟地央求:“師尊,不要鬨了。”

自然沒有什麼結果,喀嚓一聲,衣裳就被扯成了碎片。

清涼的溪水這下毫無顧忌地撫過,遊暄打了個哆嗦,恨不得連腦袋都埋進水裡,而狼還不覺得滿意,將他推在河灘激流處,反複的衝刷才夠。

遊暄麵紅耳赤。

他又不是三兩歲的娃娃,被這樣丟來按去的洗澡當然覺得羞愧,最後隻能自欺欺人的想,幸好師尊現在是狼的化相,不然簡直是要丟臉死了……

這想法剛閃過去,麵前的狼身上就泛起柔光,而他方才怎麼哄勸都不願意變回人身的狼,竟是在這時候突然變成了人。

曲長意的神情淡漠,眼睛仍是帶著些許血霧的紅,直直看著人的時候很凶,像是出鞘的兵器般銳利,然而麵上寒氣十足,手上卻不老實,來來回回地揉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