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震天話畢,便不再理會任何人。他不會再任由他的人,就這樣被誰帶走,一去不複返。
孟盞愣了一會兒,葉震天依然如化石般沉默,她隻好不甘地隨著護衛弟子返回廂房。
夜快儘了,微微的晨光從湖麵泛起,拂麵的微風中她好像聽見了葉震天心中的怒吼。
孟盞一夜未眠,呆呆地望著窗外翻魚肚白。
再過一會兒,葉灼該醒了吧?
她還單純的以為可以和葉灼當麵談談,殊不知葉震天仍然像上一次那樣,替她打點好了馬車乾糧,急不可耐地就要送她走。
南湖雖好,終非吾鄉。
硬熬了幾日,孟盞還是投降了。她的身體拖不起。
上一次灰溜溜地被趕走是什麼時候?孟盞記憶模糊。
去時兩個歡歡喜喜,走時一人形單影隻。葉灼的爽朗笑聲仿佛還在耳畔,現實卻無比的殘酷。
她並不想就這麼空手離開,可她又能怎麼辦呢?
挽花門下仍舊日日以禮相待,不叫她找出一點錯兒來。
不僅再也沒見過葉灼,莊內的人把她當幽靈,絕不多言。
她可以隨意走動,卻進不去大多數的房間,她想同外界通信交流,卻被警告“除非你離開挽花山莊”。
她和葉灼被強行斷聯。
欺人太甚!這就是名門正派所為嗎?
馬車顛簸,這回總算是能讓她做回主,想了半天,還是回北邙吧,至少在那裡,還有陸芫狸。
葉灼送給她的衣服,孟盞統統留在了挽花山莊。抱著她的全身家當,一個小小的包袱,她又再次從這個地方重新出發。
孟盞本以為自己離開挽花山莊時會情難自控,愁緒滿腸。可隨著馬車跑出了挽花地界,她的感受也收了回來。
她和葉灼,相識一場,互不相欠,不痛不癢,也是一件幸事。
若真要繼續下去,她還沒有做好準備把填滿心裡的人挪走,騰一個位置給他。
也許老天爺對這一切早有安排。
有些人在途中出現一下子,他本該那時出現,也本該在此時離開。
他會給你一些東西,也拿走一些東西,再教會你一些東西,好讓你繼續往下走。
放下的就放下了,那些放不下的,就依舊好好地留在心裡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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挽花山莊,後山,寒洞密室。
“你好大的膽子!”
葉震天雙目圓睜,聲如洪鐘,斥責之聲響徹這間小小的黑屋。
他瞪著眼前這個“逆徒”,眼睛裡的火劈裡啪啦的燒。
葉灼聳拉著腦袋,不發一言。
“她告訴過你她的來曆嗎?”
見葉灼一臉茫然,葉震天冷哼一聲,鄙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