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得當時,人是躺在這裡。那種蜈蚣從他的嘴裡爬出,但那時人已經無力回天。石天磯抱著屍體,小荷在屏風之後躲藏,五毒女子在橫梁之上觀望…
到底是哪裡不對?
岑墨安對著空空的地麵,腦中模擬還原著當時的情景。
按照人的常理推斷,蜈蚣這類毒蟲的出現,就會讓人先入為主的認為是一種致人於死地的凶器,但若它和沈憐身下的蜈蚣一樣,並不是為了害人,而是想要救人…
如果那五毒女子並不是殺害石天磯叔叔的凶手,而是想要救他…
可惜當時太心急了,怕瘟疫蔓延,一把火把屍體燒了,隻要屍體還在,是不是毒蟲所咬,一驗便知。
那個五毒女子兩次出現在他和師姐所在的地方,會是巧合嗎?
如果能在附近找到她們,當麵問清,也是個好辦法。
岑墨安又轉了幾圈,確定這裡已經看無可看,馬不停蹄地趕去第二個目的地,莫無雙的小屋。
莫無雙已駐紮在此數月,來來往往有些什麼奇裝異術的人,定逃不過她的眼睛。
“莫師姐,你在嗎?我是岑墨安。”
安康鎮的活人都走得差不多了,莫無雙小屋外也不再有長長的求藥隊伍,岑墨安見屋門緊閉,不好擅自闖入,隻得站在門外喊門。
“岑師弟快快請進,門沒鎖。”是莫無雙急急的回應聲。
岑墨安心裡一沉,莫無雙的聲音這般急促憂慮,大白天掩門不開,難道是受傷了自顧不暇?
他忙推開門,莫無雙銀發如瀑布般披肩的背影映入眼簾,原來她正在忙著安撫床榻之上的男人喝藥,可是這個胸前纏滿繃帶的男人卻眉頭緊皺,幾欲下床,似乎還有很重要的事情等著去辦。
看見他們倆推推搡搡互相關切的樣子,活像一對親密無間的眷侶。
岑墨安釋然一笑,拱手作揖道:“宋少俠,久違了。是不是我來得不巧?”
莫無雙臉羞得緋紅,急道:“師弟拿我取笑!我不管了。”說完放下藥就要走。
岑墨安橫身一擋,忙道歉,宋雲華也伸手阻攔,卻一下被疼得呲牙溜嘴,許是動作拉扯到了還未愈合的傷口,雪白繃帶上立刻綻放出了一朵鮮紅的血花。
好像痛感也延伸到了莫無雙身上似的,她見宋雲華不好受,眼眶中已滾滿了淚珠,嘴上還在埋怨他的逞強:“雲哥,你都這個樣子了還想去哪兒?”
這位列席紫陽觀正一一脈的大師兄宋雲華道長愁眉緊鎖,見岑墨安也不是外人,將心中的煩憂向他一吐為快:
“安康鎮的災禍一起,紫陽觀便得到了消息,我奉掌門師兄之命下山調查,恰巧又在此地遇見了無雙。
正如你所見,這些患疫之人根本救都救不完,他們死亡的速度遠遠超過了醫治的速度,如果找不到疫情的源頭,隻怕無雙就算累死在這裡,也是白費功夫。
我覺得此事太蹊蹺,好好的一個太平鎮子怎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