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凡邁步走進院子,輕車熟路地穿過前院和中院。
後院被十米高的圍牆圍住,照樣長滿了一人高的雜草。
在靠牆的地方,立著一排墓碑。
熊濤不敢打擾,壓低腳步退出了後院。
他身為雲山市土生土長的人,哪能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。
這裡,便是曾經的沐家!
半小時後。
林凡從後院出來,麵色已經變得冷漠平靜。
他看向熊濤,沉聲問道:“這兩天,雲山市江湖上有什麼情況沒有?”
熊濤搖搖頭:
“江南省安全總署的署長陳達康不知道被誰弄死了,這事兒鬨得很大,整個江南省都已經戒嚴。”
“另外……還有個事情,”熊濤有些猶豫地看向林凡,停頓兩秒之後還是繼續說道:
“林先生,李玉潔失蹤了,她媽潘玉蓮跑到安全署鬨事,說是您綁架了李玉潔。”
林凡擺擺手,熊濤立刻閉上了嘴巴,跟著林凡走出院子,然後轉身把鏽跡斑斑的鐵門重新關上,隨即快步跟在了林凡身後。
忽然,林凡頓住腳步,臉色變得有些蒼白,額頭也滲出細密的冷汗。
熊濤神色一怔,滿臉緊張地問道:
“林先生,您沒事吧?”
林凡輕輕搖頭,神色平淡。
前段時間得到的火鱗草並不完整,藥性缺失,並沒有完全化解林凡體內的寒毒。
殘存的寒毒雖然不至於威脅到林凡的生命,卻依舊需要消耗大量的真氣來壓製。
重新坐回車裡,林凡對熊濤吩咐道:
“去祥雲寺。”
熊濤點點頭,立刻發動車子,離開了這片老城區。
一小時後。
車子停在祥雲寺山門外的停車場。
放眼望去,到處都是遊客和前來燒香禮佛的人群。
林凡沒走大路上山,而是帶著熊濤走上一條長滿青苔的石板小路。
走了將近半個時辰,林子深處忽然出現一個僻靜的院落。
院子不大,卻生長著一棵蒼老遒勁的菩提樹,樹下僅有兩間牆麵開裂的土坯瓦房。
此時,一名身形枯瘦的老和尚,正盤膝坐在樹下的青石板上,眉眼輕閉,嘴唇微動,緩慢轉動著手裡的佛珠。
老和尚皮膚黝黑,皺巴巴的,隻穿了一件早就褪色的藍色僧袍,上麵還有不少破洞。
林凡讓熊濤在院子外麵等著,然後邁步走了進去。
老和尚口中誦念的佛經,也慢慢傳入了林凡耳中。
足足過了將近一分鐘,老和尚才停止誦經,緩緩開口:
“林施主,好久不見了。”
林凡輕輕點頭,開門見山地說道:“聊聊我三個師姐吧。”
苦無和尚緩緩睜開眼睛,卻是輕歎一聲,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。
“佛說,無念則無恨,無恨則無痛,無痛則無憂,無憂則無念,林施主又何必執著於過去,忘乎以眼前呢?”
林凡目光冷漠,點燃一支煙夾在指尖,聲音裡沒有半點情緒:
“苦無,彆在我麵前裝什麼大徹大悟,你手上的血比我隻多不少,既然選擇躲在這裡當老鼠,就彆裝出一副高人模樣!”
苦無和尚沉默了。
良久之後,他才歎了口氣:“你師父薑伯溫那麼厲害的人物都死了,可見江湖太險惡,林凡,我勸你一句,活著就行,彆查當年的事。”
林凡冷哼一聲,身影一閃,抬手就朝著苦無和尚的腦袋拍了下去。
苦無和尚猛地抬手,擋住林凡這一掌,隨即眉頭緊鎖:
“你的真氣強度,怎麼比起三年前還減弱了?”
林凡沒有解釋,隻是冷冷重複了一遍:“說說我三個師姐。”
苦無和尚沉默片刻,終於開口說道:
“你大師姐叫覃淮茹,這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。”
苦無和尚不緊不慢地開口:“你二師姐叫李玉琴,三師姐叫韓雪靈。”
“我和你師父薑伯溫雖然認識多年,卻也不清楚你這三個師姐的來曆,對她們的印象,也僅僅停留在她們跟著你師父薑伯溫那段時間。”
再次停頓片刻,苦無和尚把手裡的佛珠掛在脖子上,看向林凡繼續說道:“你二師姐李玉琴心性淡雅,善良仁義,你三師姐韓雪靈的性格和你差不多,性情冷淡孤僻。”
“而跟你師父最久的大師姐覃淮茹,和你師父薑伯溫最像。”
苦無和尚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,臉上浮現一抹笑意:“覃淮茹做事滴水不漏,心思頗深,十來歲的時候,就已經讓我有些看不透。”
林凡目光一凜:
“我對她們的性格絲毫不感興趣,你也不可能對她們三個的來曆毫不知情!”
苦無和尚搖搖頭,表示自己真不知道。
林凡冷哼一聲:“彆在我麵前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