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1. 山雨欲來(五)(2 / 2)

長老閣大怒,長虞擔心謝喬安危,力求大掌門派兵攻打鋒鏑宮。

蕭玄不是已經死了嗎?

鋒鏑宮果然不可信。

大掌門很是為難,靈虛門才休養不久,不宜動兵。

長老們加急密函,派遣弟子送至鋒鏑宮,勒令蕭玄將人完好無缺歸還。

修士都有辟穀期,水牢裡,謝喬兩眼昏昏,正在閉目打坐。她的雙手冰涼,沒有一絲溫度。

謝喬保持心緒純粹,儘量減少雜念。

水牢裡水聲淺淺,倏地,牢房的廊道上響起了一陣若有若無的腳步聲,動作輕慢,輕到謝喬以為,那是自己的錯覺。

謝喬修為再好,也隻是一個年輕修士,不比曲聞鶴和長虞等人,更不能像大掌門那般閉關十多年。

閉目靜坐也無法驅散她心中的煩躁,她的辟穀期,頂多半月。

牢房內的那陣腳步聲終於消失了。

謝喬腹誹,淩昭鈺真是心善,竟派黑衣侍來看看她死了沒有。

一旦想到淩昭鈺,她整個人又落寞許多。

謝喬萬萬沒想到,一次偶然的遊獵機會,竟與他再次相逢。

見到他的第一眼,謝喬下意識慶幸。

她慶幸自己終於不用再日夜飽受折磨,不再每夜聰哥噩夢中醒來。

那日,在崖邊,淩昭鈺心口被捅了一劍,她推了他一下,少年飄零下墜。

他望著她的時候,少年的眸中沒有一絲恨意,隻是錯愕和漫無止境的破碎。

謝喬想,他現在定是恨透了自己。

恨就恨吧,反正她本來虧欠他良多。她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好好培植化今苦草,隻要它結出化今苦果,將它給淩昭鈺,那麼一切便會好轉。

她與淩昭鈺的仇怨,絕非輕輕鬆鬆便可消除的。

如此一想,謝喬竟有幾分釋然。

————大不了一死。

淩昭鈺在鋒鏑宮中已待滿三年,那日重逢,蜚瑤和所有黑衣侍對他畢恭畢敬,想來,他的地位一定不低。

謝喬犯了難,蕭玄如此重用他,他怎麼會再回到靈虛門做一名普普通通的修真弟子?

水牢裡靜悄悄的,與前幾日沒有死區彆。謝喬蹙眉,覺察出了一絲不對勁。

牢房裡除了她之外,怎麼還有另一個人?

謝喬能清晰感受到,十幾步之外,分明有一道灼熱陰鬱的視線,直勾勾地落在自己的身上。

奇怪的是,那人一動不動,靜得令人感受不到他的存在。

如此一波三折,謝喬沒了打坐的心思。她“唰”地睜開眼睛,黑白分明的杏眼裡充滿了戒備。

這人怎麼還不走?

難道迫不及待地看著她死,然後跑去向淩昭鈺邀功?

下一秒,謝喬瞪圓了眼睛,麵上褪去了血色,渾身都在輕顫,不知是驚訝還是害怕。

怎麼會是他?

年輕男人長身玉立,麵容冷漠,隔著牢欄,就這麼定定地注視她。

謝喬被他盯得頭皮發麻,因為辟穀期太久,她的體力逐漸吃不消。連聲音也變得有氣無力,弱得可憐,“淩.....師弟?”

淩昭鈺黑眸幽暗,如深不見底的深潭,將她的驚慌和害怕儘收眼底。

一門之隔,牢內少女一襲長裙,麵容姣好,黑發如瀑,發髻略顯淩亂。不知因為沾染了什麼,白皙漂亮的臉上抹了一道灰痕。

淩昭鈺勾唇,他露出了這些日子以來第一個真誠的笑意。

他直勾勾盯著少女臉上的灰塵,嘴角的笑愈發快意,“謝師姐,近日待得還習慣嗎?不過幾日不見,師姐怎麼會如此狼狽呢?”

以往如仙子般高高在上的師姐,如今卻落在了他的手裡,變成了這樣一副臟兮兮的模樣。

謝喬麵色泛白,她緊咬嘴唇,默默忍受他的羞辱,眸中盈滿了水光。

下一瞬,淩昭鈺的麵容發狠,方才的笑意瞬間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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