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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陽徹底下山,最後一絲陽光在陽台上消失,屋內的燈光明明很亮卻又給人昏暗的錯覺。
餐桌上的飯變成血肉模糊的一團,不知道是什麼的肉,半生不熟的放在盤子裡,葉流端著飯的手微微顫抖。
該死的,他根本不會做飯!
張鑫身上纏繞起扭曲的黑線,在光與暗的交織中變得清晰可見,而他的眼神也逐漸詭異:“老婆——你說什麼——”
恢複正常的葉流後退一步,冷汗爆出。
“葉流——幫我開個門,我忘帶鑰匙了——”
“老婆,你剛剛說什麼——”
昏暗難辨的屋子,詭異的“死人”直勾勾的盯著他。
敲門聲還在繼續,但他莫名適應了不少。
甚至在張鑫恐怖的注視下,他覺得敲門聲反倒沒那麼恐怖。
沉重的壓力下,即使感覺不到恐懼,葉流不敢隨意亂動,臉色微變,心臟莫名一窒。
他是不覺得恐怖,但不代表不怕死。
“老婆,你剛剛再說什麼?”機械的沒有起伏的聲音再次響起,眼球被血絲覆蓋,麵容帶著一種扭曲的平靜,嘴角向兩邊裂開,露出牙齒和牙床。
半生不熟的肉絲掛在他的牙縫間,一種邪性和詭異交錯的感覺。
他剛剛說了什麼導致張鑫詭異化?葉流平靜麵容下帶著緊張,他的身體好像被無形的觸手纏繞,一點點收緊他的皮膚、骨骼,產生出輕微的刺痛。
目光落在客廳內的嬰兒床上。
身體本能的繃緊,生澀的偽裝叫人一眼就能識破,也幸虧詭沒有人類意識。
葉流迎著張鑫的目光,手底下的筷子死死捏緊,輕輕歎了口氣:“門外的敲門聲真吵,對了嬰兒床等會兒放我們的臥室吧。”
話音剛落,表情越發扭曲的張鑫忽然就平靜下來,屋內房間的溫度開始回升,連腦袋都恢複成了正常的角度,隻不過笑容依舊僵硬:“聽老婆的。”
果然是嬰兒床!
眼睜睜,意識清醒的看著張鑫把自己脖子一百八十度擰了一圈,葉流內心受到巨大衝擊,再次清醒的認知,無比確信,眼前的男人絕對不是一個活人!
二十年來的科學觀收到衝擊。
“咚咚——葉流幫我開開門——”門外的敲門聲依舊孜孜不倦的響著。
剛放鬆一些的呼吸聲再次急促。
外麵還有一個!艸!
讓眼前的詭去開門,兩者打起來的時候他趁機逃跑?
“叮鈴鈴——”手機鈴聲莫名的響起,葉流心咯噔一下,見張鑫又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卻沒有說話,他試探著從口袋裡掏出手機。
是一串沒有印象的號碼。
他掛斷。
還沒等他鬆口氣,手機再次響起。
如出一轍的號碼。
“老婆為什麼不接電話——”平靜到有些詭異的聲音,張鑫盯著他。
等下,陌生號碼,難道是夢境裡的那個?
葉流眼光閃爍,腦子飛快思考,他不確定這是“高潔”的電話還是其他。
兩個詭會打起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