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現在就可以救他們。”文曲星君定住腳步,盯著青筠,“隻要你願意借我一點靈力。”
“靈力還可以借?”青筠一驚,自己在天界這麼多年,怎麼從未聽說過?
“你拉著我的手彆放就可以。”文曲星君說著,反手握住青筠的手,就往四方客棧大門外走去。
說來也怪,青筠被他這麼一拉,肌膚相接,竟覺得體內的靈力竟然真的被他調動起來,倒仿佛在竹屋之中,他假借療傷引導自己靈力運轉時的情形。還沒等她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,文曲星君已拉著她走進混亂的官民之中,另一隻手袍袖一揮,已是一把竹葉直撒出去。
有了靈力加持,那些輕薄如紙的竹葉頓時如同長了眼睛的利刃,紛紛懸停在了士兵們的咽喉處,微微一動就會劃出一道不深不淺的血口子。而那穿著紅色官服的知州喉間,也同樣懸停了一枚殺氣騰騰的竹葉,逼得他僵立地坐在馬背上,一動也不敢動。
方才還雞飛狗跳的抓捕場麵,頓時靜止。官兵們既然不敢輕舉妄動,文曲星君和青筠便帶著眾百姓紛紛退後,場地中心隻留下了慕莘一人。
按照慣例,無論出風頭還是背黑鍋的事向來都是交給慕莘的。想到這裡,青筠暗暗白了文曲星君一眼,不知這人是為了躲避天界追查,還是純粹懶的。
“知州大人,請收回抓捕的命令。”慕莘早已見慣這種場麵,從容地站在知州的馬前,聲音平淡無波。
“大……大膽!”那知州不願在屬下麵前失了官威,努力提起聲音嗬斥,“你以為用妖術就可以威脅本官?我南曼朝廷受天界庇佑,你們這些邪魔外道終究沒有好下場!”
“敢問知州大人,如何分辨什麼是仙術,什麼是妖術?”慕莘依舊平靜地問。
“這……”那知州停頓一下,脖子不自覺往後縮了縮躲開竹葉,“這還不簡單?秉持天地正道、造福百姓的是仙術;蠱惑人心、禍害人間的就是妖術!”
“說得不錯。”慕莘顯然早已準備好了話術,點了點頭,“我們順應自然,用承露盤凝結天地間的水汽,緩解百姓乾渴之苦,恰正是知州大人口中‘秉持天地正道、造福百姓’的仙術。既然是仙術,大人自然不能稱玉衡星君為邪神外道,我們也自然不是妖人了。”此言一出,立時引來圍觀眾百姓齊聲喝彩。
“你……你狡辯!”那知州一時語塞,隻能搬出朝廷的命令,“天界早已派神仙對人界各國下了諭令,嚴禁祭祀玉衡星君。難道還是天界的神仙錯了?”
“我此番不評價天界對錯,但玉衡星君卻給了我明示——屈州城中還可以開出幾口新井,解一城百姓的燃眉之急。若是知州大人願意收回成命,不乾涉百姓供奉玉衡星君,我願指出鑿井的地點。”慕莘話音剛落,文曲星君的袖子便輕輕一振,那些懸停在官府眾人咽喉間的竹葉翩然而落。兩個人的配合,還真是嚴絲合縫。
而青筠,見文曲星君不再需要“借”自己的靈力,則忙不迭地抽回了手。
屈州城內水井幾乎都已乾涸,街坊間為了爭奪井水常常大打出手,此刻一聽還有新井可挖掘,不論是百姓還是士兵們都是精神一振,興奮之色溢於言表。畢竟無論正神邪神,能救大家命的就是好神仙。
事到如今,那知州也不能違逆民心,當下點頭道:“若是你真能為屈州百姓找出新水源,本官就不追究今日之事,還會將玉衡星君的事跡上奏朝廷,請朝廷酌情定奪。”
“好。那就隨我來。”慕莘說著,果然大步往前走去。
青筠甩開文曲星君,湊到慕莘身邊,好奇地小聲問:“你真能找到水源?”
“淩雲告訴我的。他說屈州地下地形複雜,有暗河流過,所以還能開出新井。”慕莘看了一眼跟在後麵的官兵,壓低聲音回答。
“淩雲為什麼能找到水源?”青筠好奇地問。
“不知道,他一直有這個本事,大概是玉衡星君教的。”慕莘回答。
“也不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