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……你能不能……扶我一下?”文曲星君忽然道,隨即微微抬起了自己的一隻手臂。
“什麼?”青筠一愣。他以前可是常年一副“莫挨本君”的高冷表情啊,怎麼現在到了人界,就一反常態了?先是在竹林小屋內假裝要她療傷,再是昨夜半真半假投懷送抱,到現在更是直截了當毫不隱晦?難道是仗著他欠她八萬靈珠,反倒可以對她這個討賬的為所欲為?俗話說:站著欠錢,跪著討債,真是太沒有天理了!
“要我幫忙,就得付出一點誠意。”文曲星君篤定地說著,胳膊又抬高了一點,“你追到屈州來,肯定是碰見什麼難題了。”
“你能不能幫上忙還不一定呢。”青筠輕哼了一聲,看在他一個指頭就可以戳倒的份上,還是勉為其難地扶住他的胳膊走到床邊,讓他半靠在床頭,還貼心地拉過軟枕給他墊在腰後。此時她已經看出來,文曲星君這不是病,而是靈力損耗之下的虛弱。既然外麵隻知道玉衡星君和慕莘的功德,她就算是代表屈州百姓表達謝意了。
“就坐這兒說吧。”文曲星君輕輕地呼出一口氣,閉上眼似乎很滿意青筠的服侍。
“事情是這樣的……”青筠在床尾坐下,醞釀了一下,準備開口。
“坐近一點,我聽得清楚些。”文曲星君忽然拍了拍自己身側。
“我怎麼從不知道你有耳聾的毛病呢?”青筠心中大喊了一聲,咬牙切齒地提高了音量:“沒事,我可以說大聲一些。”
“太大聲我頭疼,頭疼就沒法為你出主意。”文曲星君的眼睛輕輕張開一條縫,斜睨了青筠一眼,竟明目張膽地開始耍賴。
這這這……雖然說君子豹變,這家夥變得可比豹子快多了!青筠自知被他拿捏了短處,沒奈何往前挪了挪,又挪了挪,口中不服氣地道:“坐近些就近些。誰美誰吃虧,反正我不虧。”
“放心,不會讓你吃虧的。”文曲星君忽然笑了。
“等等,這話怎麼這麼耳熟……”青筠想了想,驟然暴起,“當初你騙我將抽中頭彩的五萬靈珠放在你這裡,說的也是這句話!”
“那說明我是真心實意的。”文曲星君伸手一拉青筠衣袖,等她重新坐好,繼續大言不慚,“說吧,你有什麼困難要找我解決?”
“是你自己答應了和我一起賺靈珠的!”青筠不甘示弱地把衣袖從他手裡扯出來,一心要殺殺這個無恥之徒的氣焰,“麻煩記清楚,你是在還債,不是在施恩!”
“我在還債,你在施恩,這樣總行了吧?”也許是因為緩解了屈州旱情,文曲星君難得心情不錯,嘴角始終掛著笑意。
說什麼‘貪狼笑’是四美之首,她怎麼覺得這“文曲笑”更撩人心弦呢……青筠盯著麵前的笑容,忽然有一種墜入漩渦的暈眩。
“怎麼了?”見青筠的眼神有些不對,文曲星君緊張地問。
“沒什麼,被貪狼星君和武曲星君氣的。”青筠惦記正事,連忙收斂心神,將貪狼星君故意給她下評,害她接不到差事,後麵卻有神秘金主懸紅讓武曲星君為女人動心的事說了出來。當講到武曲星君對天界眾仙女的評價時,青筠依舊忿忿不平:“我原先還覺得他主掌寡宿,孤星入命,很是可憐可敬,如今看他那評頭論足、自視甚高的油膩勁兒,不由得佩服天帝目光如炬,這天上天下沒有人比他打一輩子光棍更合適的了!也不知道是誰錢多得沒地方花,給出這樣的懸紅差事來難為人。”
“你確定,那木牌上的寫的是讓武曲星君動心,而不是促成他的姻緣?”文曲星君問。
“對,絕沒看錯。”青筠篤定點頭。她這樣愛崗敬業,怎麼可能看錯金主的要求?
“那就容易了。”文曲星君緩緩道,“姻緣是正緣,強行促成的話牽涉因果太多,需要很高的法力才能辦到。但動心隻需要有桃花運輔助就行了。隻要找到主掌桃花運的神仙幫忙,就不愁影響不到武曲星君。”
“可是主掌桃花運的神仙不就是貪狼星君嗎?”青筠洗耳恭聽到現在,卻沒想到文曲星君出了這麼個餿主意,頓時有掀桌的衝動,“我寧可再得一個下評,再也做不成馭鶴使,也絕不會去求他幫忙!”
“我說的可不是貪狼星君。”文曲星君安撫,“天界實際上有兩位主掌桃花運的星君,一正一副。貪狼是正桃花星主,咱們還有一位副桃花星主呢。”
“副桃花星主是誰?”青筠難以置信地瞪大眼,“就算我孤陋寡聞,你也不能騙我啊。”
“我什麼時候騙過你?說把半片竹林給你抵債,絕不抵賴。實在不行,一整片都給你?”見青筠欲言又止,文曲星君似笑非笑地盯著她,“你若還嫌不夠,我可以天天炒竹筍給你吃。”
“你明知道我不吃竹筍,明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