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著她一愣,好像要開口的樣子,女孩連忙打斷:“姐姐!黑曆史就不要再提了!反正報的恩我已經報完了!要是你們真有本事和鬼魂打交道,幫我和那位姐姐說聲謝謝!”
其實她隻是想跟著附和地罵幾句,關裴失笑。
不過道謝應該是沒辦法了,那天她遠遠地看見陽光透過雲層罅隙,淺金的光輝在半空中凝聚成型,隱隱約約勾勒出熟悉的身形。
那是關裴見到她的最後一麵。
“我說真的,”莫關山無奈,他伸出手點了點眉眼彎彎端著茶杯的關裴,點評道,“她擱這兒就算了,反正也不是頭一次,姑娘您留著是做什麼?不會圖我這成本價五毛錢一杯的龍井吧?”
五毛錢……顧笙乍舌,“我說怎麼那麼難喝。”
一根茶梗恰好順著唇齒縫溜進去,她呸了聲,擦了擦嘴,“今晚上有個聚會,離這兒挺近的,六點半才開始,我懶得挪地方了,坐會兒再去。”
年輕人夜生活就是豐富,不開門營業,沒特殊情況,八點半已經上床睡覺的莫關山表示理解且尊重。
六點一刻,顧笙看了看時間,擱下杯子從椅子上躍起來,把香奈兒包包往肩上一甩,“走了啊!”
頭也不回的背影那叫一個瀟灑。
老舊的門扉吱呀一聲,施施然地扇來兩陣帶著冷意的風。
得,莫關山認命地去關門,再回過身來收拾桌子上的茶碗,顧大小姐嫌棄這茶水廉價磨嗓子,大半碗都沒喝,不光是她,旁邊也有位看著認認真真捧著喝了半小時其實隻潤了潤嘴唇的祖宗。
反正也就是順手的事情,他沒多想,路過關裴的時候也攤開了手。
“……?”
正在心平氣和地喝著五毛錢西湖龍井的關裴愣著抬起頭。
嗯,手指修長,掌心寬厚,適合彈鋼琴,生命線有點淺,姻緣線……不對,她看這個做什麼?關裴和那隻手大眼瞪小眼,有點莫名其妙地問了句:“乾嘛?”
莫關山比她還莫名其妙:“茶水不是涼了嗎?我給你換熱的唄。”
關裴還在愣神,手上一輕——莫關山說著就接了過去,輕車熟路地端著兩杯茶水往後廳走,留下獨自在前廳發呆的女人。
他居然注意到了。
無意識蜷縮著的手指被一點點地舒展開來,關裴慢慢垂下眼睫,她皮膚白透發亮,就連指甲也是冷白的,像是沒上色的瓷器,隻有手心那一塊,被捂了半小時的熱水氤氳出點淺色的胭脂紅。
不知道為什麼,她總是感覺特彆冷,不是被環境感染的那種冷,而是由內而外的那種冷,夏天還好,冬天簡直凍得和冰塊一樣,連一絲半毫的人氣也留不住。
若不是心臟確實在跳動,關裴自己都要以為自己也是個和蘭小姐的戀人一樣的活死人了。
“看什麼呢,想學看手相?我教你啊,祖傳秘籍,隻要九九九,包學包會,”莫關山出來就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