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笙落冷笑,氣得指尖都開始顫抖。
她不得不承認,慕時澤的確可以影響自己。
她咬牙切齒道:“是嗎?你很了解我啊。”
慕承輕笑了一下,抬眼對上她的目光:“當然,這麼多年我不是白跟你待一起的。包括子衡,雖然不過短短數月,但他也向我透露了很多信息呢。”
聞言,原本始終留意著周圍的白笙落失神一瞬。
但她很快收回注意力,卻隻覺得後脖頸一道悶響,似是刀背砸來的聲音。
糟了。
她昏昏沉沉,來不及思考便失去了意識。
……
皇宮內亮如白晝,李啟早已把黑字白紙的證據遞交給李伯昱。
皇帝火冒三丈,隨即派人把李盈薅了過來,連帶著幾位暗中出策、協助的官員,劈頭蓋臉一頓臭罵。
一夜之間,該流放的流放,該斬首的斬首。
皇宮人心惶惶,無一人能眠。
李伯昱疲憊地坐在榻上,李啟給他端來茶水:“父皇,喝點茶吧,不然您又該頭疼了。”
他端起茶喝了兩口,扯著沙啞的嗓子說道:“罷了,這皇位我是一天也坐不下去了,李啟,跪下。”
明白這是要傳位於他,李啟連忙跪下,眼裡帶著興奮的笑意。
李伯昱喚道:“懷恩。”
一旁的老太監連忙上前。
李伯昱:“擬詔書,今朕有一子李啟,聰慧過人,得天庇佑,傳位於其,望其不貪小利,不謀重財,能為愛民之明君,布告天下,鹹使聞之。”
李啟忙行叩首之禮,“兒臣定不負所望。”
李伯昱疲憊地擺擺手:“行了,之後的事你自己處理吧,朕……我明日就和你母後直接出京了。”
他指指老太監:“安排一下明日的車馬。”
老太監應了兩聲,退出殿內。
李伯昱看向還跪在地上的李啟,“你也回去吧。明日辰時來送送我就行。”
李啟應聲。
他起身慢慢向後退去,李伯昱又忽地叫住他:“等等。”
李啟瞬間繃緊了身體,隻聽李伯昱認真地看著他囑咐道:“孩子,所有事情都要放遠了看,你總會因為眼前的利益做出錯誤的選擇。作為父親,我希望你繼位後,至少能明辨是非,善待百姓。不要讓我失望。”
李啟鬆了口氣,躬身應下後才退出大殿。
待人走遠,老太監才走進來:“陛下,您這退位的是不是太倉促了?”
李伯昱呼出一口氣,神色滿身疲倦:“是倉促,可惜我實在是累了,再拖下去遲遲不退,不知道他們還會整什麼幺蛾子。”
他還是皇子的時候就對這個皇位沒有一點想法,還是其他幾位皇子爭得你死我活之後被百官推上的皇位。
對此,他雖不滿,但也儘心儘力地做了大半輩子的明君。
他曾在繼位時便向自己唯一的妻子許諾,終有一天,他會帶著她離開皇宮,四處遊山玩水,再也不理會這擾人的政事。
在這樣的承諾下,妻子才勉勉強強地跟著他一同坐在高位數年。
如今,他身體狀態逐漸不行,又惦記著自己與愛人的承諾,自然是一刻也等不了。
他抬眼看向屋頂:“懷恩啊,你也累了大半輩子了,待會你去內帑裡拿兩件好東西,出宮安享晚年吧。”
懷恩跪在地上,眼眶微紅:“陛下……”
李伯昱起身拍拍衣擺:“行了,彆哭了,重獲自由不是好事,我去找皇後,她肯定也高興得很。”
說著便離開了宮殿。
宮牆外,慕承輕已經站在馬車旁等了。
見李啟出來,她連忙迎上去:“怎麼樣?成功了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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