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。
林奶奶的精神頭已經比以前好太多了,聽醫生說,如果下次手術順利的話,很快就可以出院。
林奶奶和藹地看著麵前兩位少年,不用說她也知道,正是他們兩個幫助了她和林淮。
隻麵對林淮時,連慕尚且能用人設來掩蓋不善與人交流的弱點,但是麵對老人家,他就原形畢露了。
麵對林奶奶的道謝和關愛,連慕掩飾般地拿起一個蘋果來削,同時推了推盛年,讓他多和林奶奶說話。
盛年社牛又嘴甜,很快就將林奶奶逗得樂不可支。
他的餘光瞥見連慕壓根不會削蘋果,蘋果皮被削得七零八落,便把蘋果從連慕手中搶救過來,一邊跟林奶奶講學校的趣事,一邊嫻熟地削皮,削出來的皮甚至都不斷。
手中沒了蘋果,連慕更不知道該做什麼了。
林淮看出了連慕的局促,站起身,示意他去外麵說話。
連慕站起身的時候,聽見林奶奶問,以後上了大學,是不是就輕鬆了?
盛年佯裝歎息:“誰知道呢?也許會遇見一個不好相處的室友。”
於是,連慕踩著盛年的腳走過去了。
“嘶……”麵對林奶奶不解的目光,盛年扯出一個笑,“我開玩笑呢,我的室友最好了。”
連慕隨林淮走到病房外。
林淮靠在牆上,輕輕吐出一口濁氣,似乎是累極了,又似乎是如釋重負。
“謝謝你。”
連慕重新套上人設:“謝我做什麼?我說過了,是要還的。”
林淮定定看他片刻,仿佛看穿了他的嘴硬心軟,他笑了笑:“好,會還的。”
林淮看向窗外,傍晚的夕陽為世界鍍上一層朦朧的蜂蜜色光芒,空氣中有無數看不見的數據流在運行。
“你知道嗎?我好像做了一個夢……”
在這些夢裡,他像是被操縱的木偶,麻木地演繹著泥潭一般的人生。稍有出格,就會被一雙無形的手壓製,重新走上被編寫好的人生軌跡。
林淮說:“顧南皓出國之前找過我,他說讓我等他,他會衝破家族的禁錮,與我在一起的。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想和我在一起,明明……”
“林淮!”一道聲音從樓梯口響起,顧南皓雙目赤紅地看著林淮,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。
林淮的話語頓住,表情平靜地看向他:“有什麼事嗎?”
顧南皓大步向前,不由分說地攥住林淮的手:“和我在一起。”
林淮擰起眉頭,想要甩開顧南皓的手,但是他力氣太大了,林淮一時無法掙脫。
顧南皓:“你奶奶不是重病嗎?隻要你和我在一起,我可以幫你出錢。”
“你早乾嘛去了?”連慕冷冷道,“錢我已經出了。你要是再不放開林淮,我會給顧叔叔打電話。”
“閉嘴!”顧南皓猛地轉向連慕,“都是因為你,林淮才會不喜歡我,我父母才會讓我到國外上學,顧南澤才會趁虛而入!你原來不是喜歡我嗎?這就是你的喜歡?”
林淮的語氣第一次如此重:“你彆凶他,有什麼事衝我來。”
連慕直視顧南皓:“你不是喜歡林淮嗎?知道他被欺負卻視而不見,明知林奶奶重病還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