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月還來不及為勝利歡呼,便忽然見到王玉倒地,麵部和肢體開始抽搐,嘴裡也吐出白沫來。
雲月當即意識到王玉正在發病,便不再顧得上滿地臭蟲,朝王玉跑過去。
不管是星星的失蹤、翻山越嶺的尋找,還是如今打人的場麵,一旦全部累積起來,就會成為觸發王玉發病的誘因。
是雲月忽略了這一點,她非常懊惱。
她快速跑到王玉麵前蹲下,首先用最快的速度將她身邊的一切障礙物全都挪開,然後幫助她仰臥,頭偏向一側。緊接著,她取下王玉的圍巾,解開她的衣領,先幫她清理了一下口中的嘔吐物,再將她的圍巾一端卷成卷,塞進她口中,以免她咬傷自己。
等做完這一切,看見王玉情況終於有所好轉,雲月才鬆了口氣。可這口氣還沒鬆到底,她就感覺身邊烏壓壓圍了一圈人,將陽光都遮住了,密不透風地讓人感到窒息。
她猛地抬頭,這才發現剛才被她打趴的那些人,此刻已經全都圍了過來,手中還拿著棍子或刀,凶神惡煞地看著雲月。
為首的陳健仁將木棍在手中拍打著,冷聲說:“不是挺能打的嘛?這回還能不能打?”
姑且不說雲月沒有武器,而眼前的男人們都拿了武器防身,單說王玉,雲月此刻也無法與他們再打一架。
王玉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,不能離人,而且雲月有理由相信,一旦她離開去應付他們,那些卑劣的臭蟲便會以王玉為威脅。
雲月的勝算非常小。
“臭娘們兒,打人還挺疼!不過沒關係,越是潑辣,哥越是喜歡。你剛剛打了我,現在換哥哥們打你了,你可彆哭,越哭越打。”
陳健仁一說完,眾臭蟲就跟著大笑起來,露出焦黃的牙齒,讓雲月覺得整個空氣都是臭的。
雲月倒能忍受得住,但王玉不行,她不能在密閉的空間裡待著。
“陳健仁,王玉好歹是你前妻,她現在犯病,你能不能先站遠點,不要擋著空氣流通?”
陳健仁冷笑:“就這麼個賠錢貨,說她是我前妻都是我人生的汙點,死了倒更好!”
“你真不是個東西,就當真不怕報應麼?”
“報應?哈哈哈……我會不會有報應不知道,我隻知道你快有報應了!兄弟們,把她拖屋裡去,我倒要看看這娘們兒還能怎麼反抗!媽的,敢打老子,活膩了!”
陳健仁的話畢,那些男人便伸出手來要拉扯雲月,像是魔爪,試圖將雲月拖入深淵。見此狀況,雲月心知不打也得打,隻能拚死一搏。她想好了,先將這些臭蟲引開,給王玉創造一個空曠的環境。
她神情嚴肅,目光如炬,摯友的力量仿佛在體內湧動。突然,一聲巨響從院門處傳來,是有人大力將虛掩的院門踢開,竟直接將門踢壞,應聲倒地。
動靜實在太大,幾個男人聞聲紛紛扭頭過去看,便看見一個身穿白色大衣的男人走在前麵,身後烏泱泱地跟了一群手拿鋤頭的村民,看起來氣勢洶洶,完全碾壓陳健仁一群人。
那白衣男人長得斯斯文文,鼻梁上掛著一副眼鏡,像是個讀書人。可陳健仁他們看過去的時候,分明看見他淡定地將踢門的腳收回去。
這男人什麼來頭?那門……一定是門年久失修,換個娘們兒來也能踢壞。陳健仁這麼想著。
在見到來人時,雲月心猛地一跳,直接愣住了,不知該躲還是該朝他跑過去。
裴現怎麼在這裡?裴現,怎麼可能在這裡?
不等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