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做貓(2 / 2)

伺機而動 薑之魚 10215 字 6個月前

關青禾想了想:“可禮物是給貓的,你又不要貓的。不如,我們現在去重新買一件?”自家先生的麵子還是要維護一下的。

沈經年若有所思:“做貓才有禮物,關老師第一個想起的竟然不是我。”

關青禾反應遲鈍:“你不是貓。”

“有個彆的法子。”沈經年彎下腰,對坐在椅子上的美人開口:“就說,關老師做了貓,又把禮物要回去了。”

關青禾:“??”

這是什麼奇怪的法子?

偏偏沈經年說得正氣,好像非常合理。

“這樣我空手而歸,也算正常。”

關青禾看看床底露頭的小咪,又看看麵前男人清俊蠱惑的眉眼,鬼使神差地說了句話。

“為什麼不是你做貓,我明早去買給你新禮物。”

良久,沈經年開口:“關老師出息了。”

-

關老師的出息,等於沈太太的出息。

在很久之前,曲一曼曾送給關青禾一根貓尾,當時被沈經年拿來簡單用了下,後來不知去哪兒了。

但,沒關係,她送禮物裡還有許多,貓耳也有。

關青禾難得體驗一回可以做弄沈經年的時候,興致勃勃地去翻出來那對貓耳發箍。

拿在手上還不覺得,回到梳妝台前,對著沈經年的腦袋時,動作頓住了。

因為,沈經年這樣正經的臉,戴不上那一對小貓耳,反倒是合適關青禾的頭圍。

他輕笑:“這一看就是你用的。”

自投羅網了,這不是。

關青禾望著他手上那頭箍,陷入沉思,為什麼不是單個發卡,彆在頭發上的。

做這種東西的商家,難道沒考慮過大頭的人嗎?

她還在氣惱,男人已輕輕鬆鬆將小巧的貓耳發箍置於她的頭上,彆在發間,末尾消失在柔軟的頭發裡。

這動作太過迅速,關青禾如夢初醒,感覺好像也沒區彆。

但當沈經年用手去撥拉一下貓耳時,她仿佛感覺他像是在逗貓似的,整個人都顫了下。

難怪這種東西會有銷量!

沈經年就在她麵前,開始鬆皮帶扣,聲響尤其明顯,因為一坐一站的高度差,落在關青禾的眼睛裡。

她眼皮一跳,從椅子上站了起來。

燈光繚繞,沈經年與她四目相對,望著她在光下璀璨的雙眸:“關老師等不及了?”

這一刻,溫文爾雅終究抵不過斯文敗類。

“……你才等不及!”關青禾反駁一句。

若是以前,她根本不會說出這種話。

關青禾深知今晚的夫妻生活過不去,想起他的行事風格,放輕聲音:“回床上。”

“小……小咪在床下。”沈經年在小貓的名字上停頓了下,還好沒有叫錯。

關青禾才不要在梳妝台這裡呢。

再說,一隻貓懂什麼。

一隻貓當然不懂,但“貓”是懂的。

沈經年雖然從未養過貓,但人類在這種事上是有天賦的,床笫之間,是個非常懂貓的貓奴。

譬如“吸貓”。

沈經年的唇是薄的,不至於非常薄,但大家都說擁有這種唇的人會薄情,他卻與癡情掛了鉤。

所以俗語有時候也不準,譬如宋懷序先生,暗戀六年,差點搶婚,也深情無比。

而“貓”被伺候得快樂了,總要回饋貓主子的。

畢竟等價交換。

無論是撓爪、踩奶,對貓主子而言,都是欣然喜愛的,連喵聲也不例外。

小咪在床下聽見一兩聲,探出小腦袋,搜尋片刻,也未尋到同類,又縮了回去。

-

翌日。

臨近深秋,園裡雖然還有青色的鬆與豔色的花,但大部分樹葉都已黃了,藏書樓那邊的銀杏樹成了最美的風景。

靜園的床不帶厚重的床幔,陽光每日精準地從鏤空花窗灑進,在地上鋪就斑駁的畫卷。

“嗡嗡嗡……”

手機震動不停。

關青禾眼睫顫動兩下,挪動身體去摸索到手機,按了接通:“喂?”

大約是她的聲音太過慵懶動聽,對方也愣神兩秒,才開口:“請問是關青禾關老師嗎?”

關青禾清醒不少:“我是,你是……”

對方立刻接上:“我是《寧城日報》的記者,是這樣的,我們新聞社對非遺文化很關注,曾經也采訪過刺繡傳承人孟丹枝。”

“得知關老師是評彈演員,師承名門,所以想更進一步了解評彈這項非遺文化,請問您最近有空嗎?”

關青禾終於睜開眼眸,如水如畫,床角因她搬來而新加的素色紗幔被珍珠鏈係著,蓬鬆垂落。

她輕柔道:“我剛醒,可以稍後再談這件事嗎?”

“不好意思,我打擾關老師休息了!等您方便的時候,我親自去茶館裡與您商談,您看怎麼樣?”

“怎麼稱呼?”

“我叫何桔露,您怎麼叫都可以。”

結束通話,關青禾掀開絨被下了床,她穿著睡裙,路過梳妝台時,瞧見自己鎖骨下的一點痕跡。

沈經年從未在脖頸以及手腕這樣的地方留下過吻痕,分寸把握得極好,但旁的地方,再溫存也會留下痕跡。

當真是自己穿旗袍,所以他就如此肆無忌憚了麼?

關青禾閉眼想起昨晚的荒唐,非常想要控訴人。

她是做了一次貓,但所有的用處都被沈經年找尋了出來吧,他明明從不養貓的。

也許是心有靈犀,她洗漱完,被控訴對象·沈經年從屋外逆光而進,眉目儘顯斯文,連關懷都溫潤備至。

“關老師醒了。”

小咪亦步亦趨跟在他的後頭跳進門檻裡,小尾巴晃晃。

叛徒貓,才一早上,就與他這麼親近。

關青禾看向男人,“我能醒這麼早,多虧了沈先生。”

都已經十點了。

沈經年自然聽懂這話,抬手看了眼腕表的時間,自我譴責:“折騰一隻貓確實很過分。”

關青禾臉上薄紅。

都過去一晚了,還用這稱呼,而且他還知道罵他自己。

關青禾問:“所以你下次不會了吧?”

沈經年本想說“我承認過分和我還會過分是兩碼事”,觸及她瀲灩的眼神,眉梢輕抬,忽然改口。

“不會了。我們可以嘗試彆的形態,彆的喂養方式。”

畢竟,她問的隻是貓,他第一句答的也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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