護花(坦誠相待)(2 / 2)

伺機而動 薑之魚 16961 字 6個月前

沈經年側眸看去:“有事?”

蘇雨彤心跳怦怦:“三爺。”

關青禾問:“怎麼這麼晚還送來?”

沈經年並無耐心,聲線不起波瀾,落下四個字。

關青禾被沈經年牽著往裡走,一直到點完餐後,才忍不住好奇心:“你怎麼會發現這裡的?”

“……”

“再說,你已經拒絕了,做得很好。”

關青禾的注意力果真被轉移,彎唇期待地應聲:“好。”

經紀人比她更錯愕,瞠目結舌:“那可是沈三爺啊,竟然為這麼小的事道歉……”

恰好隔壁化妝間的門開了。

關青禾有點不好意思。

她還從來沒戴過這樣的飾品。

沈三爺結婚了?!

關青禾以為他要再撥弄一番,沒想到直接被他攔腰抱起。纖纖玉足騰空,小巧的金鈴隨之在空中刮過,一串叮當大響。

一直到隔壁人去樓空,後台隻剩他們二人。

“不用。”

誰知人沒下來,沈經年反而朝主院走了。

蘇雨彤對著鏡子補好口紅,深呼吸,打開門。

這世界上每天都在出這樣那樣的新聞,關青禾對男人都心裡有數,沒幾個好的。

隨著他站起,鈴音停息。

陳可瞥了眼白著小臉的蘇雨彤,雖沒聽見,但也猜出之前的一切,笑著說:“太太在等您接她下班。”

“找您太太呀,那我——”蘇雨彤下意識接話,然後突然驚醒,驚詫地睜大眼。

關青禾沒想到他這樣做,輕輕眨著眼,感受著輕柔的動作,他撤走時還有幾分悵然若失。

“真不走?”沈經年挑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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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經年看見,忽而一笑:“我知道。”

關青禾是沈太太!

沈經年看著好笑,取出手帕擦掉。

關青禾抿唇,嗓音低柔:“你剛剛不是撥響了嗎?”

她提高一點音量:“這是後台,需要我帶您出去嗎?”

兩個人都沒有往其他地方想,也沒猜沈經年怎麼會來小小的後台,隻想著達成目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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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經年說完,又低笑,語氣一本正經:“關老師,走兩步,我聽聽聲音對不對。”

“他這麼大張旗鼓,早宣傳開了。”沈經年神色自若:“小孩子心思一點也不遮掩。如今家宴已過,不用記著。”

她捏了捏自己的耳垂,抿著唇。

沈經年不答,長指扣開一鎖,木盒打開,露出放在裡麵的一條紅繩,係著一個小金鈴,金鈴上雕刻著細小的花紋。

他的指尖帶著涼意,從她的皮膚上滑過,編織的紅繩圈住雪白的腳腕,綴以一金鈴。

在她看來,沈經年應該不可能來這裡。

關老師、太太……

“得說。”沈經年覆上她的手背,深邃的眼眸看著她:“夫妻之間需要坦誠相待,很多小事不說,就會變成大事。”

“沈總。”陳可開口。

俊美清朗的側臉恰好映入蘇雨彤的眼中,眉骨深邃,蘊著一股溫柔的淺淡笑意。

“!”

雖說菜式有點辣,但辣得不一般,很開胃,她吃完後一連喝了好幾杯茶,鼻尖冒出一點水意。

太太是誰!

難怪……難怪之前望月樓的負責人對她如此特殊,難怪王導一直對她態度極好。

“行,我少放點!”

“咳咳。”她鬆開吸管,咳了兩聲,唇上水光瀲灩。

蘇雨彤所有的話題都想不起來,對上他的目光,感受到上位者的氣勢,令她麵紅耳赤。

沈經年嗯了聲,語調裡裹了一絲安撫:“關老師這麼優秀,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追求你太正常。”

關青禾一愣,知道他指的是蘇雨彤的事,“這個啊,不用說的。”她知道。

關青禾的注意力便從手上轉移到話語上。

他說:“我不希望沈太太從彆人的嘴裡聽到,我更願意自己親口告訴你。”

店老板驚訝,忙道:“我今晚親自下廚,一定讓您太太嘗嘗我的手藝!能吃辣不?”

沈經年又道:“那我動手了?”

那是他的妻子,道個歉又有什麼呢。

關青禾抬頭:“是給你的。”

“剛才我沒有和她說什麼。”

太太?

他的音色裡挾著笑意:“既然沈太太不願意,作為丈夫,我可以代勞。”

關青禾一口水潤在嘴裡,嗆住。

她會唱歌,知道怎麼嗓音勾人,“爺”字後繞了一點的兒音,比自己之前模擬的哪一次都出色。

院內的暖燈亮著,管家泡了一壺檸檬水放在桌上,關青禾才剛剛倒了一杯,有人敲門。

沈經年言簡意賅地吐出兩個字。

她琢磨著這兩句話,說心中沒有顫動是不可能的。

關青禾正捧著水杯,櫻桃小口咬著吸管,一打開門,便聽見沈經年的這句話。

沈經年說:“那隻有一聲,不夠準確。”

關青禾心跳漏了一拍,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,下意識地收回自己的腳,卻被握住腳踝。

“……”

關青禾不明所以,這是送自己,還是自己是個模特?

正好瞧見門外一側的男人,冷白的長指從手機屏幕上移開,她不由自主地望過去,隻見到一點紅色便再也看不見。

關青禾又想起沈安的事,猶豫著開口:“我之前沒告訴你,我拒絕的那個追求者是沈安。”

但他不僅來了,還十分熟悉,連老板也認識他,調侃:“三爺,終於等到您帶女朋友過來了。”

他不敢多停留,怕她再問什麼不好回答的問題,讓人把木盒們都放在桌上,飛速離開。

坐上車後,沈經年溫聲開口。

不是常見的圓鈴鐺,而是開口的,像一方小鐘,精巧漂亮。

聽起來就像假話。

“啊?”關青禾沒看出來區彆。

他咳嗽一聲,含糊不清道:“一些鈴鐺配飾。”

沈經年低聲哄她:“今晚去吃新的餐廳。”

“試試。”沈經年取出紅繩金鈴,半蹲下來。

關青禾的小腿在他臂彎之外晃著。

沈經年伸指一撥,庭院裡鈴聲清脆。

來人不止一個,皆手捧木盒,為首之人十分眼熟。

周尚看了眼男人的側影,說:“宜早不宜遲。”

關青禾本來想說都要洗漱了,戴這個做什麼,聽見這話,耳根一熱,什麼呀。

她喝了口檸檬水穩住,好奇詢問:“護花鈴是什麼?”

關青禾心生好奇:“什麼?”

沈經年給她倒茶,嗓音徐徐:“這家店也是老字號了,繼承他爺爺的飯館,我爺爺是老餮。”

他在前麵帶路:“快上二樓。”

關青禾輕聲:“還可以。”

他這話豈不是把她比做花,太膩歪了一些。

她都瞧見管家往這邊看,在院子口又轉身走了。

“三爺是走錯地方了嗎?”

周尚看著眼前茫然動人的少女,不經意間瞥到她纖細的手腕,又想到容總那話語,對三爺的粉絲濾鏡也開始變薄。

沈經年今日預定的是一家湘菜館,老板是湘城人,一手地道的湘菜,晚餐時間,店內滿員。

“找我太太。”

偏偏遇見沈經年,他不是一般的優秀,一點也沒有那些成功人士的缺點。

什麼能驚走鳥雀的護花鈴,怎麼驚不走沈經年這隻鳥兒,還惜花呢!

蘇雨彤嘴巴囁喏。

沈經年眸光落在上方,又望進她的眼眸深處:“是我的錯,讓關老師久等了。”

見關青禾喝著檸檬水,木盒也都沒開,問:“怎麼不打開?”

回到家裡時已經天色黑透。

因為這家店與之前的店有些不同,更像是一家有煙火氣的店,大廳裡坐著幾桌客人。

蘇雨彤不氣餒,又試探:“還是您要找人?我也可以幫您。”

難怪,那副麵具都不用交還。

關青禾張了張唇:“我以為你不知道。”

關青禾乍然看見,有些吃驚。

——望月樓的總負責人周尚。

關青禾低頭,紅繩配雪膚,顏色格外明顯,她才不動,這一走豈不是滿院都是鈴鐺聲。

沈經年知她心思:“你戴上,它就叫護花鈴。”

關青禾睜圓眼:“你知道?”

“不是手鏈。”沈經年笑了聲,糾正她的話:“是足鏈。”

她如此鍥而不舍,目的顯而易見。

沈經年解釋:“古時係在花枝上的小金鈴,鳥來時鈴鐺自響,驚走鳥雀,有惜花之意。”

周尚眼睛一掃,看見三爺在廊下與人通話,收回目光,開口:“這是三爺先前要的東西。”

……該不會真有彆的用途吧?

她眼睫眨起,瞧他的反應。

蘇雨彤張著嘴,剛才沒說完的話,再也接不上來。

結束通話,沈經年回到院中。

關青禾乖巧地點點頭。

他不覺得有什麼,她就放心了。

你也是。關青禾心想。

美人驚呼與鈴聲重疊。

她出聲:“你放我下來……”

關青禾呀了一聲:“這手鏈挺好看的。”

主要是她當初怕因為自己的緣故,導致叔侄二人反目成仇——雖然不太可能。

關青禾猶猶豫豫。

沈經年笑答:“不是女朋友,是妻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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