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哪有。”齊觀宇看她一眼，“我是看他對你太殷勤，怕你被他拐騙，那我怎麼和師父交代。”
沈經年轉過身，斯文爾雅，看她的目光卻實在算不上文雅，著實是她如今一身單薄的裙子太過誘人。
王秘書敲門進辦公室，看見辦公桌後，自家先生正懶散地靠在椅子上，麵朝落地窗，背對著門口。
關青禾不禁回過頭。
她今天唱的是《思凡》。
唱曲的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師，音色悠揚，但並不是他現在想聽的。
齊觀宇頭也不抬：“師妹你也是胡猜的，實際誰知道，不來就不來唄，又不缺他一個人。”
關青禾搖頭：“看到了。”
這一下，正好對上他的胸膛，燈光之下，線條的紋理似乎都清晰可見，她一下子紅了臉，閉上眼。
晚間八點，月上梢頭。
演出結束後，關青禾放下琵琶。
這段曲目的背景故事在評彈之中不算特殊，與之相似的同名曲目在昆曲界內較為特殊，有女怕思凡的行話。
待關青禾得知時，曲一曼的粉絲已經在摩拳擦掌，等付秋雲自己爆出來後，她們好質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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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，寥寥十數行。
付秋雲不敢直說，隻說同類型的。
尤其是改得像豔詞。
他說最後一個字時嗓音微啞。
關青禾隻能聽見細細碎碎的討論，她不去分辨，垂下眼簾，懷抱琵琶開始演出。
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。
關青禾又忽然懊惱，喝了兩杯，也不知道晚上會不會很精神，她今晚得早點睡著才好。
“忙忘了。”
沈經年：【關老師，今天有新曲麼？】
他就在她的麵前脫了襯衣。
兩相交織下，她的麵容艶麗無雙。
沈經年看著她：“是我改得太差，讓你誤會了，還好隻有沈太太知道我這麼……淫。”
沈經年停下動作，挑眉：“沈太太，你好像昨晚都見過了，沒什麼不能見的。”
“關老師以為要幾點？”沈經年笑問，將解下來的領帶隨手掛在了她的衣架旁。
慕名而來的客人們早已在外等待。
手機屏幕又亮起。
他頓了頓，眉宇微挑，似乎在衡量該不該說。
沈經年：【沈太太，望今晚帳裡我不孤單睡。】
齊觀宇說：“不來就不來吧，不去秋雲坊就行。”
她現在盼他不來，一見麵就容易想到某方麵去。
沈經年重複：“淫詞豔曲？”
關青禾問：“你怎麼這麼早？”
晚上在他麵前彈琵琶……
她差點和上次回答小蘇一樣，說了晚上彈，趕緊住手——沈經年和小蘇可不一樣。
她聽到腳步聲接近自己，低沉嗓音在自己頭頂響起：“關老師，我難道在家裡換衣服，也要躲著？”
關青禾想過之後也明白了，其實很少看節目單，而且前麵幾曲都是傳唱度知名度比較高的曲子。
沈經年低聲：“抱歉，沒忍住。”
關青禾張了張嘴。
這首曲子是關青禾唯一一首完全和奶奶學的曲子，爺爺從始至終沒有教過一句。
關青禾放下手機，給自己綰發。
沈經年低頭望著她，忽然彎腰，吻在她眼尾。
關青禾率先去洗漱，剛裹著霧氣從浴室裡出來，冷不丁瞧見屋子裡多了個高大的身影。
聽得關青禾更覺色氣。
等搜索網上的一些信息後，那些女網友們說得好生誇張，她又口乾地喝了一杯。
過幾天便是中秋，她正打算那幾天多唱《白蛇·賞中秋》。
關青禾忙不迭避開：“你去裡麵呀。”
齊觀宇頭一次擔憂：“沈先生好幾次沒來了，是不是不喜歡我們這兒了？”
“我沒有淫的意思，隻是想表明。”沈經年說：“沈太太，尼姑思凡，我也思凡。”
“網上說得還真不假。”
關青禾沒說話，隻淺淺笑了下。
關青禾最後還是撒了小小的謊，總不能直說他的話太過直白露骨，她不想回吧。
出乎意料的是，《思凡》並沒有人點，點的竟然還是先前她唱過的那些。
關青禾眉眼彎彎：【沒關係，以後有機會的。】
關青禾語氣認真：“還好隻有我看見，不然彆人會說你亂改成淫詞豔曲的，影響不好。”
關青禾一本正經點頭，目光上上下下，又不免看見他的身體，眼神飄忽。
想了想，她還是道：“你下次不要亂改詞了。”
算了，不能和陷入抑鬱的師兄交談。
小蘇離開後，關青禾的手機振動一聲。
主語都是一個小尼姑，感慨念經拜佛的寂寞。
關青禾看得眼睫一顫。
曲一曼周末要回寧城拍攝節目，雖然未官宣，但粉絲們已經在群裡和超話裡通知了。
“先生，會議人員已經到齊。”
關青禾見他神色奇怪，預感不好。
沈經年問：“我今天發的消息，是沒有看到嗎？”
果然，聽見他低笑一聲：“有句話叫淫者見淫。”
關青禾都懷疑是沈經年搬家後，是不是給自己帶來了幸運，讓那些追求者都消失了。
她整張臉都燒起來，明明羞惱，還要作出鎮定模樣。
關青禾鬆口氣。
等到關青禾的場，翹首以盼，終於見到那一抹水藍色的美人如枝頭白玉蘭。
“嗯。”沈經年低頭，回她：【可惜，今天要開會，不能去了。】
今晚連晚飯都是各自吃各自的。
關青禾睫毛顫了下，絲毫沒有預料到，睜開眼，對上男人幽邃的雙眸，他嘴角噙著笑。
能一樣嗎？關青禾心裡想。
“我本來以為是瞎吹的。”
關青禾小聲：“……不用抱歉。”
今天從茶館離開前，她還裝了兩顆潤喉糖，也不知道明天早上會不會派上用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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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場前，關青禾問：“沈先生沒來吧？”
原句是“到如今梅花帳裡孤單睡”，被他改成這樣，什麼呀，沈經年也太……色氣了些。
沈經年點開鏈接，看見歌詞。
小蘇探頭：“沒呢。”
“難怪不許拍，這要是拍了，我們哪還能買得到票！”
她隻是沒想到，而且這輕輕一吻，讓她心間起漣漪。
關青禾一般晚上是閒來無事的，不知道沈經年幾時回來，獨自坐在院子裡，泡了一壺茶，先喝了一杯潤嗓。
她一聲“啊”幾乎要吐出嗓子眼。
好在齊觀宇也就一分鐘鬱悶，轉頭就泡了壺茶，喝了兩口就出門去吃晚飯了。
今天茶館裡格外平靜。
關青禾在音樂軟件上搜索了一首最大眾的《思凡》，將鏈接分享給沈經年。
關鍵是，家裡那張千工拔步床的確有床帳。
關青禾回眸，“師兄，你之前還不喜歡他呢。”
小範圍再一搜，就到了付秋雲這裡。
關青禾解釋：“他忙。”
關青禾本想回沒有算了，歎了口氣，還是實話實說：【今天唱《思凡》。】
兩杯茶進肚，嘴巴回甘，精神也醒了不少。
“那怎麼沒回？”
小蘇問：“青禾姐，你也和我們一樣了，我們之前每次都在意沈先生到底來不來。”
關青禾隻能裝作沒看見。
巧的是王英傑導演雖然低調，但他邀請的曲一曼並不是，她的行程關注度很高。
關青禾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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