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之中，關青禾麵色紅潤，閉上眼當沒想過，幸好關了燈，他也看不到。
王秘書工作完成，和管家一起離開。
翌日，關青禾在生物鐘下醒來。
沈經年低笑：“那你之前說，要在開始之前征求你的同意，這也不要問了嗎？”
關青禾也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，之前這男人體貼溫柔，她覺得很好，但落到親密相處上，這樣體貼，事無巨細地詢問。
關青禾被他帶得向他貼近，茫然又羞澀，完全沒反應他墊著她方才的背後位置。
沈經年手掌托著她的臉頰，拇指指腹輕輕摩挲，不急不緩道：“那樣豈不是很冒犯。”
關青禾沒放鬆，反而更緊張了。
沈經年放開她，見她呆呆的，在她麵前蹲了下來，抬眼看她此刻艶麗多姿的容顏。
就在關青禾發呆的時候，沈經年忽然翻身，背朝她。被子被抬起，她與他之間的空隙裡鑽進空氣。
五人、幾位。
關青禾疑惑，睜開眼去看，借著月光，瞧見他硬挺的眉骨與線條優越的下頜，就連喉結，似乎都能看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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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青禾麵向他，他站著，她坐著，要仰起臉才能看他。
“感覺怎麼樣？”他低聲問。
沈經年睜開眼，就這樣躺著看她，聲音裡還帶著蘇醒後的慵懶：“醒了？”
她沒有抗拒推開他的擁抱，隻是不敢亂動，生怕碰到什麼不該碰的東西。
他強硬地分開她的五指，扣進她的指間。
他勾起嘴角，“要不要枕著我手臂？”
關青禾接過來。
“我……”
關青禾輕輕移開他的手臂。
沈經年忽然也看她，目光深邃。
她忍不住低下頭。
另一側的男人還閉著眉眼，清晨明媚的光下，他的五官與線條是肉眼可見的優越。
修長的手指搭在紙上，他朝她看來，忽然開口：“關老師，今晚再試一點。”
沈經年目光落在她的唇上：“再試試彆的？”
王秘書與他幾乎同時而來，還帶著兩份文件。
還能這樣，關青禾訝然，偷偷問：“你家先生吃飽了也會多吃嗎？”
平時關青禾是九點左右就躺上床，看半個小時的視頻，或者瀏覽新聞，然後入睡。
管家又問：“對了，太太，您這邊是方便廚娘她們住進來，還是每天送餐過來呢？”
兩個人一起回臥室換衣服，老宅子裡的臥室不像現代臥室，所以她的落地鏡是在臥室一角。
關青禾忙不迭垂下眼，兔子似的逃離了洗手間，留下男人對著鏡子，意味不明地笑了下。
她習慣性地起床就要穿拖鞋，等沒坐起來才想起來，昨晚上沈經年和她一起睡的。
關青禾微微睜大眼睛，呼吸不穩，卷翹的睫毛刷過沈經年，被他肆意掠奪。
關青禾見他沒反應，想要收回手，下一秒就被捉住，黑夜裡被子摩擦出聲音。
這次，身後男人靠了過來，熱度也攏住她，寬大的手掌穿過她纖細的腰肢，搭在她小腹前。
“經年？”關青禾叫了聲，又小聲：“有點硌。”
關青禾點點頭。
關青禾臉皮薄得很，抿著唇半天不吱聲，視線不由自主地瞄了下他漂亮的薄唇。
關青禾猝不及防，沈經年說：“關老師叫我不要問的。”
關青禾說：“不是好像，就是。”
說完之後，她才會後知後覺，沈經年指的該不會是另外一個地方吧？
即使是這樣，她也能感覺到沈經年的身體。
她實在不想回答這些羞澀的感覺了。
關青禾順勢說出自己的擔憂。
她著實羞赧。
“……”
沈經年將木梳放下，手指捋起她的青絲，漫不經心地動作著，隨後搭在她的肩上，說：“轉過來。”
這樣的聲音太過性感。
沈經年的唇就在她耳後，“你又叫錯了。”
但這次嘗試之後，關青禾有點不想：“……沈先生？”
怎麼連管家都這樣調侃人的。
沈經年從裡麵走出來，漫不經心地說：“放桌上。”
男人的目光灼熱，絲毫不加掩飾，關青禾一下子就知道他指的是什麼，指尖顫了下，輕輕嗯了一聲。
她現在把沈經年的每一個步驟都當做是深入交流前的準備工作，以便下次不再緊張。
關青禾聲音變小許多：“……太久了。”
自然而然地，毫無準備地觸碰到他露在外的腹肌。察覺到此，關青禾整個人更熱了，飛快地縮回手。
關青禾恍然又鬆口氣：“……嗯。”
“睡吧。”沈經年聲音磁沉。
沈經年誘著問：“哪裡？”
自己沒有想象得那樣抗拒。
沈經年耐心十足：“太什麼？”
沈經年笑了笑：“好像是這個。”
這不在關青禾的預料之內。
低沉的聲線在她耳畔響起。
所以，就勢必要出去。
“什麼事都要循序漸進，夫妻生活也是。我不打算今晚就到最後一步，對你而言可能太快了一點，一晚上試一點點，怎麼樣？”
院子裡的粥與點心還冒著熱氣，吃過早餐，沈經年看向關青禾：“送你去茶館。”
她的背抵上梳妝台堅硬的台麵，下意識地出聲，但同時也沒有發出聲音，反被男人勾住錯漏。
沈經年的手臂橫在她腰間，尋到她的手，隨意試探了下，便重新與她十指相扣。
關青禾換上旗袍，扣好所有的盤扣，這才慢吞吞地走出去。
她還在出神，沈經年已低下頭，這次是淺嘗輒止，銜著她的唇瓣，好似品嘗美味。
兩個人一前一後下床，她梳頭發的時候他洗漱，她洗漱的時候他刮胡子，就站在她旁邊。
關青禾沒想到沈經年家連廚娘都有五個——不，帶上小廚，說不定不止五個。
關青禾感覺很奇妙，看著鏡子裡動作慢條斯理，將刮胡一事作出優雅的男人。
關青禾緋紅的臉才抬起，麵前就落下一片陰影。
臥室裡頓時黑了下來，木雕窗外的月色透進來，映出床上的一點玲瓏剪影。
隻不過，男人一直沒動過。
沈經年彎唇：“那我下次快一點？”
沈經年朗聲笑了起來。
趁沈經年打電話給管家，她爬上床的裡側，鑽進被窩裡，隻露出一個腦袋，不時地往下看。
她想了片刻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，先是碰了下他的手臂，隨後試探地抱了過去。
今晚後麵的這些都省了下來。
“關老師這樣，我要怎麼吻呢。”沈經年輕笑了聲，修長的手指從她的肩頭轉到臉側。
關青禾耳朵尖冒紅。
關青禾都能感覺到他胸膛的熱度。明明在還算涼的房間裡，這會兒卻像身處盛夏的室外。
關青禾能聽到沈經年在自己身旁躺下的動靜，以及他平穩的呼吸聲，都近在可聞。
關青禾下意識地收回手，又捏了下耳朵：“嗯。”
梳妝台的鏡麵照出兩個人的身影。
他們竟然一起過了一夜。
關青禾水潤的雙眸倏地睜大，咬唇輕輕回答：“這個……還是要問的，剛剛那些……可以不問。”
關青禾第一次接吻，從不知道這樣，隻覺得呼吸不過來，手抵住沈經年的胸膛。
他的手探向她身後，從她背後下滑，快要往腰間去，順滑的青絲穿過他的手臂。
她彆過眼，“太……”
還能是哪裡，關青禾答：“手臂。”
這樣的沈經年更讓她覺得舒服。
關青禾第一次聽見他這樣大聲的笑，又忍不住唉了一聲，耳垂藏在頭發裡，熱得嚇人。
不過轉念一想，好像也正常。
早餐是沈家的管家送來的，說是兩人份，擺了一桌子，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完。
“……”哪有人這樣問的。
還沒動到一半，手臂的主人醒了。
管家微微一笑：“這些份量都很少，太太要是胃口小，那就先生多吃幾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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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青禾沒拒絕：“好。”
管家點頭：“對的，有五人是主廚，各自有擅長的菜係與甜點，好滿足先生的一切口味，現在有您，您看要不要再聘請幾位？”
關青禾難以啟齒，覺得他明知故問，不願回答，乾脆抽回自己的手，像他剛才一樣背過去。
關青禾遲疑了一下，沒反對。
管家忍笑：“這個我也不知道，不如太太親口問問，現在三爺也是您先生呢。”
關青禾歎了口氣：“你下次不要問我了。”
“這是《國樂無雙》的台本，綜藝快要開拍，王導說一份是先生的，一份是太太的，我正好一起送了過來。”
沈經年重新轉過來：“想做什麼？”
關青禾搖頭：“夠了夠了。”
沈經年回來問：“要關燈麼？”
她以為自己要很久才能睡著，實際上，聞著他身上的味道。就像先前兩次在車上，很快便睡著了。
“……”
這是今晚不準備繼續了嗎？
沈經年正坐在他的梳妝椅上，靠著台麵，背對鏡子，隨意地翻看著綜藝的台本。
關青禾搖頭：“不冒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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