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青禾還沒認出來，為首的一人年紀稍大，已經快步過來，停在他們麵前，恭敬問：“先生，應該送到哪裡？”
關青禾心說自己也不可能趕他走，除非離婚了。
關青禾與他對視，他的眼眸深邃，似有深海。
這個價格出乎關青禾的預料，她微微抿唇，望向沈經年，“看看鐲子吧。”
關青禾才剛剛回神，“你怎麼把戒指也要了？”
沈經年問：“是可以。”
店長壓根沒放價標，看向沈經年，沈經年示意她直說，她這才開口：“這一款隻要一千萬出頭。”
她看著那些人向自己恭敬示意，進了院子深處。
店長又拿過來一些，這裡的鐲子大多是翡翠玉石，未免關青禾看不夠，她又挑了一些手鏈。
沈經年眉梢一動。
關青禾彎唇：“你也會把握不了嗎？”
沈經年問：“原來隻有一點點嗎？”
“好。”
鐲子是自己戴，戒指兩枚，就是一起戴了。
沈經年目光從她緋紅的麵上移開，轉向豎著耳朵的店長，點了下那款戒指與關青禾挑的桌子：“這兩個都包起來。”
明明是很正常的行為，在今晚，就變得不一樣。
店長瞳孔微微縮了下，這三個字可說明太多東西了，居然已經要訂婚的地步了，她得更謹慎：“這邊您之前點過的設計，我馬上拿過來。”
店長說：“我幫您戴。”
沈經年兩根手指捏起。
關青禾說：“那就這個吧。”
關青禾誠實道：“比一點點多點？”
清淡的木質香又嗅進鼻裡，仿佛帶了檀香的微醺，關青禾現在聞久了，倒也習慣了。
沈經年莞爾：“正好你還沒有去過望月樓，走吧。”
她離開後，關青禾看向沈經年，“你會自己設計嗎？”
從望月樓離開後，沈經年與關青禾一起用了晚餐，這次又是一家新餐廳。
關青禾回了兩個字。
婚房？關青禾垂下眼，開口：“其實不用專門準備新的房子，現在住的地方也可以。”
隻要……
沈經年沒有反對：“行。”
關青禾第一眼選了粉鑽那枚戒指，她雖然不是鐘愛粉色，但很難拒絕這樣少女的顏色。
沈經年不知她想法，問：“周五那天有空嗎？”
但關青禾覺得不至於如此。
“男款是這樣的，很配呢。”店長取下另一枚：“雖然沒有女款更華麗，但很容易就能看出是一對。”
“沈家不缺這些，不過。”沈經年溫聲：“這樣，等你周末去我那裡看看，更喜歡哪個園子。”
實話實說，她好奇沈經年的設計風格是什麼樣的，和他本人一樣內斂嗎？
她想了又想，看向身側的沈經年，他正隨意地解著襯衣的扣子，月色下，麵容清俊斯文。
他對關青禾笑起來：“太太，我姓李，您怎麼叫我都行，我應該把先生的衣物放在哪裡比較好？”
關青禾這回沒聽他的話，有理有據地說：“我自己的感覺，怎麼信你呢。”
“你選鐲子，我選戒指，一人一樣。”沈經年漫不經心解釋，又說：“關老師，告訴她你的地址。”
沈經年望著她：“選婚房應該算是事。”
沈經年問：“你不喜歡新的嗎？”
沈經年聽她解釋，忍不住輕笑：“那你選鐲子。”
“可以看看那個嗎？”
沈經年問：“你喜歡什麼顏色的鑽石，還是更喜歡寶石，或者其他的？”
關青禾又看向自己的手，確實很容易看出是一對。隻不過，他的手比自己的手要大上許多。
關青禾說：“也不是，我隻是覺得不用這麼麻煩，既然現在的屋子都可以，沒必要花額外的錢。”
真的就一個人過來住了？
沈經年微微一笑：“既然不挑婚房，那挑婚戒，婚戒是需要的，不要拒絕。”
一路到關青禾家的巷子口已是十幾分鐘後，沈經年與她一同進去，兩手空空，連西裝外套都放在車上。
關青禾隻坐車路過這裡，還從來沒來過。
她笑道：“這位小姐貴姓？”
關青禾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打量他的手，很漂亮，也很有力，單單放在那裡，就非常吸引目光。
關青禾長睫一扇，纖長手指抬起，指向裡麵：“進去之後第一間房就可以。”
院子裡又安靜下來，看男人又不急不緩地解第二枚扣子，關青禾心頭微動，沒忍住問：“晚上會有……某些親密行為嗎？”
聞言，沈經年彎唇。
關青禾搖頭：“會的。”
沈家老宅是中式風格但融合了現代風，不知道沈經年住的地方是什麼樣，他那些古董是不是家裡隨處可見。
“都可以。”沈經年噙著笑：“這好像和隨便一樣，是最難把握的一個詞了。”
哪裡一樣。
沈經年挑了下眉：“李叔，您應該問太太。”
關青禾疑惑：“白天？有什麼事嗎？”
關青禾輕聲：“有一點點。”
與其一直猜測，不如早早得知，有所準備。
關青禾下意識看自己的手。
關青禾瞥了眼望月樓的牌子，“都可以。”
這鐲子應該是桌上珠寶裡價格比較中規中矩的吧。
沈經年難得見她與自己持反對意見，雙眸清亮認真，低笑了一聲：“也是。”
她抬眸，“怎麼樣？”
從那款戒指之後，店長就再也沒有提過價格，一直到他們離開，她也不知道沈經年這次花了多少。
沈經年黑眸看向她，“畢竟我也是個普通人。”
關青禾眨了眨眼。
先前她也聽說三爺在追求一個旗袍美人，想必就是眼前這位氣質清冷的女孩了。
關青禾說：“我姓關。”
一句話還沒說完，開著的門被扣響，門外站著一些人。
關青禾呼出一口氣，忽然緊張起來。
乾乾淨淨，細細長長，從沒戴過戒指，那枚他多買下的訂婚戒，還沒機會戴，就要買婚戒了。
關青禾點點頭。
“三爺想看點什麼？”
關青禾眼花繚亂，她平時不會選這些，因為壓根不需要自己買，沈家每年都會贈送。
“……雙人。”
店長誒了一聲：“是送到靜園嗎？”
難怪白天毫無動靜，因為過段時間內就可以解決，沈經年的確不需要動手，他人過來就可以。
管家立刻扭頭：“對對對，是我忙疏忽了。”
沈經年饒有興趣問：“好奇我的設計？”
關青禾容易想歪，卻在彆過臉的下一秒，沈經年回過頭，問她：“關老師，第一間房是幾人間？”
沈經年垂眼看她，“不會，我自己設計的會自己收藏，不會放到店裡來。”
關青禾還真的挺好奇沈經年的園子。
她摘下自己這枚，遞回去，柔聲：“這個多少錢？”
店長捧了幾個盒子過來，打開之後，從最常見的白鑽到粉鑽應有儘有，燈光下璀璨奪目。
望月樓的員工們大多是女性，和大多珠寶店相同，但無論是內裡裝修，還是氛圍，都截然不同，更偏向古典。
璀璨燈光下，她白得晃眼。
沈經年笑了笑，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她的手腕：“等你見到的時候，你不會驚訝的。”
最不普通的人說出這樣普通的一句話，令關青禾感覺奇妙。
她沒見過，第一次見，怎麼可能會不驚訝，除非他設計的東西都非常中庸。
沈經年要來，沒提前打招呼，但人人都認識，直接進了最裡麵的房間裡。
關青禾：“……”
他轉向關青禾，就在關青禾做好他要她幫他戴的準備時，他自己慢條斯理地戴上了。
進了院子，關青禾欲言又止，“你……”
沈經年說：“訂婚戒。”
當著店長的麵說悄悄話，關青禾一回頭，瞄見店長餘光移開的偷看，臉頰不禁泛粉。
什麼東西都沒帶嗎？
這大概就是沈太太的待遇吧。
-
“關小姐手指纖長，戴戒指最好看了，這幾枚戒指是限量款，絕無第二枚相同的。”
“蠻好看的。”
沈經年看出她的神色，唇角略勾：“關老師覺得如何？”
關青禾還以為是沈家的家宴時間到了：“有的，我傍晚有演出，但是六點前都會結束。”
這邊分店店長親自過來接待，目光在容顏出色的關青禾麵上繞了圈，心裡有了數。
因為尺寸問題，關青禾的手指太過纖細，所以還稍稍大了一丁點，看不太出來。
沈經年笑說：“不是晚上，是白天。”
所以她熟練地拿起自己最熟悉的玉鐲。
沈經年卻在此時低頭：“鐲子很配你。”
說到後幾個字，她咬字輕不可聞。
沈經年在喝茶，看著她，“你選喜歡的就好。”
關青禾連問價格的機會都沒有。
滿滿當當地放滿了桌麵。
如夢令茶館的位置在市中心，自然距離望月樓也不遠，但望月樓所在的周圍幾乎都是最繁華的地方，並不像茶館那邊是老城區，巷子多多。
沈經年說：“信我。”
關青禾沒有直接戴，而是靠近沈經年，小聲開口：“我平時彈琵琶比較多，還是鐲子更合適。”
原版未篡改內容請移至醋。溜兒,文\學#官!網。如已在，請,關閉廣告攔截功能並且退出瀏覽器模式：，，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