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這魔族分明厲害得很,雲彌無論如何都抓不到它。
它甚至在躲避時桀桀發笑,不斷挑釁雲彌。
片刻後,雲彌停手站住。
那魔族幻化出人的輪廓,歪了歪頭,“怎麼不追了?”他聲音沙啞,但隱約能聽出是個年輕的魔族。
“彆吵,在想去魔咒的詞。”
雲彌指尖點了踏月劍。
踏月劍:“劍主,彆這麼看不起我,也彆這麼不靠譜,直接殺就完事了。”踏月劍直接自己衝了出去。
雲彌口中念念有詞,但不過兩句便會換一個念法。
那魔族依舊在房中左右躲避,不時從雲彌身邊飛過,它越發大膽,最終幻化出手來想要拂過雲彌的肩膀。
卻反手被雲彌抓住手,它耳邊忽地什麼都聽不見,分明有人在持續說話,但它什麼都聽不清。
甚至身體也動不了分毫。
隨後,踏月劍一劍刺穿它身體,回到雲彌手中。
“呃……”
刹那間,黑霧扭曲起來,幾乎崩散,但那幻化出的手還被雲彌緊緊抓著。
它發出痛苦的聲音,身體幻化出更多的幻肢攻向雲彌,卻全數被沾染著某種符號的踏月劍全部斬斷重新聚集在它身上。
“對不起對不起……我錯了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它忽然變成小孩聲音哭起來。
“好姐姐,放過我吧,我錯了……我真的要碎了。”它說話聲音顫抖著,似是真的要碎了。
雲彌半點不為所動:
“知不知道你們魔族搶走天劍宗一船貨物,連著天劍宗弟子一起帶走這件事是誰乾的?它在哪裡?”
“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,我是好魔,好姐姐,求求你了,放了我吧。”
它不停求饒。
雲彌卻笑了,“你們魔族乾的事總得你們魔族來賠,我著急立功,到底是誰並不重要,隻要是魔族便成。”
那魔族黑霧散得更厲害了。
它聲音裡帶著哭腔,“彆抓我,我可以幫你打聽一下,我在南林有兄弟,我幫你打聽,好姐姐,求求你了。”
它身體變得越來越小,直到濃縮成一個圓滾滾的黑球滾在地上,來回打滾,隻有一根長長的手被雲彌抓著。
殿外琴音如水,未曾停歇。
“蘇音。”
孟玨的聲音自外麵傳來,“雲七在裡麵?”
雲彌聞聲拽著圓滾滾的黑球幾步上前踹開桌椅,門緊接著從外麵被打開。
“抓到了,貨船丟失時它乾的。”雲彌乾脆將這黑球丟向孟玨。
“姐!咱們剛才不是這麼說的!”
“就是它!”
“你胡說八道!我什麼時候說是我了!”
“就是你。”
”不是我!“
“就是你。”
任由他如何解釋,如何罵,雲彌都隻有輕飄飄的三個字,孟玨與蘇音都閉了閉眼。
孟玨:“幾歲了?”
雲彌正要接話,那魔族忽地掙脫開孟玨的手,化作一團黑霧凝聚在半空,它哈哈大笑:“老子四百六十八歲十個月零七天!就是我乾的,你能耐我何?”
“恨我嗎?恨我就對了!你越恨我越愛!多多恨我,這件事當我求你,其他的看你本事!”
它語氣囂張,雲彌三人互看一眼再抬頭時,它已經飛遠。
它飛得極快,幾乎瞬間便要飛出了六幻宮隻剩下一個小黑點。
隱隱約約還能聽見它大笑的聲音。
孟玨眉眼帶笑:“師妹,怎麼辦?”他臉上一臉無辜,但那眼底一切儘在掌握的樣子分明就有彆的法子。
雲彌沉思片刻。
隨後直接將踏月劍扔了出去,同時大喊:“宴月!”
下一刻,一道青影帶著踏月劃破長空。
孟玨笑意加深,“我還以為,師妹叫錯名字了。”他說話的音拖得長長的,彆有深意。
蘇音抬手抹掉虛幻的琴。
“你對他很了解。”
三人轉身進屋裡將桌椅抬起擺好,剛剛坐下,一顆圓滾滾的實心黑球就從門外遠處滾過來,越過門檻時還被撞了一下。
踏月劍緊隨其後將即將撞上雲彌的黑球直接貫穿釘在原地。
此時它就是一顆完整的球,沒了手,也沒了彆的幻肢。
蘇音望了望外麵,詫異道:“他不進來?”
雲彌沒答,踹一腳黑球,笑著發問:“人和貨在哪?”
“去你他*的!魔族的叛徒!”那黑球被釘在踏月劍上繞著滾了一圈,直接破口大罵,裝都懶得裝了,“自相殘殺的狗東西!老子要是活著出去定要上魔尊那告你!我去你**……”
它聲音沙啞,但不妨礙它罵了一刻鐘不帶停。
雲彌耐心等他罵完,再踹一腳,“人和貨在哪?”
“我去你的!不知道!問問問!有本事你殺了我你這輩子都彆想找到!”它說罷又詭異地笑了起來,“還能拉八個天劍宗弟子給我墊背,我會死而複生,但他們不會,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雲彌笑了。
踏月劍自己飛起來,又重新刺下。
“喂喂喂,太不把我當回事了吧?還想回去找老魔尊告狀,你以前怎麼沒在你們魔族打聽打聽我踏月劍的名字?我手下可沒有魔能活下來。”
“什麼破劍!我怕你……嗷嗷嗷嗷!”
它話未說完,身上便出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