蒯越平複一番思緒,瞅了瞅墊子,一屁股坐上去。
“張允文聘合軍一處,恐危及博望,駱校尉,今夜便辛苦你多多巡視了。”
駱青拱手,“卑職定嚴加防守!”
“彭連,你連夜率領本部兵馬趕赴宛縣,宛城空虛,不容有失。”
“馮忠,宛城東麵渡口,是張允船隻停靠之處,你也連夜奔赴守著,多備引火之物,若守不住,就地焚燒!”
彭連馮忠齊齊拱手,“喏!”
三人一同外出,一直出了府門,當街站著,馮忠才開口抱怨:“駱兄,彭兄,這回我等是不是下錯注了?”
彭連嗬嗬一笑,“馮兄多慮了,待曹軍至,南陽豈不唾手可得!”
說話間,一道人影快步竄過,徑直入府,三人連忙噤聲,各自散去。
蒯越悶悶不樂地坐著,兩眼無神地盯著燈火跳動,心頭籌謀後續之事。
若放走了張允與劉備,未來南陽,恐怕還會是分而治之的局麵。
蒯越雖知張繡與徐晃現今會助他,但曹操北方戰事焦灼,自己都有些焦頭爛額,現如今是不會再加注南陽的。
不抽走張繡徐晃,就很好了。
“報——府君,徐晃將軍來書。”
“快拿來!”
蒯越從令兵手中接過書信,轉過身子對著亮光看著,不多時,臉上一陣扭曲。
“嗐!徐晃若早半日到,張允劉備之命休矣!氣煞我也!”
蒯越一把將書信甩了出去,旋即揮揮手,將人攆走,昏暗堂中,隻餘一人一燈一影。
翌日。
天剛蒙蒙亮,隱約可以視物,便有一陣喊殺聲突然響起。
淯水東渡口,駐守船隻的百餘蒯軍在三方聯軍一陣攻勢之下,便土崩瓦解。
張允奪回船隻,大笑三聲,“哈!哈!哈!”
“奪了此船,明日便可回到襄陽!不費力氣!”
自上回登岸出征,張允可謂幾經絕境,如今回到船上,所有的危難與愁緒,儘皆拋諸腦後。
舉止與言語,皆輕快起來,高興得像個三石重的孩子。
諸葛巡一手扶著船舷,望著船隻徐徐啟動,他臉色不是很好,上回去江夏的狼狽記憶開始攻擊他。
這事鬨得,自己好似見不得大風大浪一般。
劉璃從艙內走出,見諸葛巡在望江景,她驀然想起一事,便湊將上去。
“先生好興致,可有覺得南陽山水秀麗?”
熟悉的清冷之音響起。
經過多日相處,諸葛巡基本可以從劉璃的語氣中判斷她的心思。
清冷傲物的音色,代表著荊州女公子架勢,說明她主動有事又放不下架子。
嬌蠻靈巧的音色,代表少女本心,這個時候最好溝通。
不說話彆過頭的時候,通常是死鴨子嘴硬,這個時候劉表都沒辦法,不用白費功夫。
真不是諸葛巡懂女人什麼的,是這劉璃的譜,擺的太明明白白了。
就好似攻防智魅的加點,她全點了攻擊力。
諸葛巡還惦記她的銀甲呢,明日就回襄陽各自散了,在此之前,諸葛巡得將它弄到手。
為了讓這事能談下去,最好先讓她破防。
諸葛巡望著逐漸遠去的岸邊,出現了一支兵馬,找人找到這裡來,無需多想就知道是來搶船的。
可惜慢了他們一步。
諸葛巡望著岸上歹人,本身又不太舒服,搖頭道:
“未見秀麗,隻覺惡心!”
劉璃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