蒯軍頭領看著胸前的刀環,致死都難以相信,敵軍竟能摸到他眼皮子底下。
魏延一聲大喝,不僅是進攻的號令,也令原本就提心吊膽的蒯軍慌了神。
猝不及防之下,被魏延帶著部曲三下五除二解決。
或就地格殺,或當場生擒。
魏延上前抽回環首刀,瞥了眼死不瞑目的頭領,目光轉而瞪向一旁被活捉的蒯軍。
魏延將沾血的刀尖拍在他臉上,低喝一聲。
“還有幾處伏兵?”
那蒯軍連連搖頭,表示不知。
魏延刀刃一翻,隨手一抹,一道血飆出。
蒯軍身體無力癱軟,魏延又將刀指向下一個。
“將……將軍莫殺我,我上上上有老下有小,我什麼都交代!”
他手指山的下方,“府君隻派了一兩隊人前來乾擾,博望坡外有兵馬堵著,是蒯氏弓弩陣。”
魏延滿意地蹲下,撤回刀子。
“蒯氏弓弩陣很厲害嗎?”
見刀子收走,那蒯軍也鬆了口氣,說話也利索了些。
“十分厲害,張濟就是死於蒯氏弓弩之下,還有破虜將軍孫堅,也是被蒯氏弓弩射殺的。”
“孫堅不是黃祖殺的嗎?”
“黃將軍是誘敵,伏兵之中,多有蒯氏弓弩手,那一戰,我也參加了。”
“你既為荊州老卒,為何屈從蒯氏叛逆?”
“將軍容稟,小人一家老小皆在章陵郡,蒯越征召,小人安敢不從,將軍明鑒呐!”
“你叫何名?”
“姓黃名波,複陽人士。”
魏延眉頭一挑,複陽和他的家鄉平氏是隔壁。
“爾等既是被迫,可願投還使君?”
黃波連連點頭,“願意願意!”
他還不忘轉頭提醒身後的隊友,“你們快說願意!”
“願意!願意!”
十數名被活捉的蒯軍紛紛附和。
“好,看在同是南陽人的份上,就給爾等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!”
魏延上前將黃波揪起,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,將刀子撿起,揣到他懷裡。
“帶你的弟兄回去告訴蒯越,就說張允軍拋棄輜重,翻山跑了,若能引蒯越分兵,算你大功一件!”
黃波目視魏延,繼而狠狠點頭,帶人離去。
魏延看著離去的人,摸了摸胡茬,若有所思。
區區十數人,就算放歸再次背水,對戰局也無甚影響。
若他們真的願意回心轉意,讓蒯越信了假情報,那麼將起到大作用。
眼下糧草已經難以為繼,張允本就準備硬闖。
若此時蒯越分兵,且將防禦重心轉移走,再加上自己借山勢乾擾,那麼突圍之戰的勝算,將會大大提升。
若是那幫人又歸附蒯越,還將魏延交待的話透露的話,就免不了一場惡戰了。
黃波腳步輕快,向著山下邁進。
“老黃老黃,我們到底聽哪邊的?”後邊的人追上問。
黃波頓住腳,沒好氣道:“刀沒架你脖上,以為我開玩笑的?你沒看到昌子被一刀噶了嗎?”
眾人無言以對。
“背叛使君,我們都是被逼的,如今有機會歸正,有甚可猶豫的?”
“莫不是要給蒯氏當一輩子的奴才!”
“待會你們在外麵等著,我去稟告蒯越,然後我們一起上山,投那將軍!”
“真是,忘了問將軍叫什麼了。”
黃波一路走,一路嚷嚷,十幾人默默跟在他身後。
宛城東南,南就鄉。
諸葛巡劉璃文聘三人率軍二渡淯水,來到東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