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初他來荊州，蒯氏出謀劃策，出人出力，助他拿下荊襄，為了讓他儘快立足，甚至連名聲都儘數歸了他！”
“說甚的單騎下荊州，兄長，看看現在，蔡氏向武陵擴張，而蒯氏呢？”蒯越接著數落心中不忿。
蒯良無奈歎了口氣，原本宛城在曹軍徐晃手中，弟弟倒能想通，而劉備反曹投劉表之後，弟弟倒不能想通了。
蒯良心中也有不忿，不過他格局更大，看得更遠。
鍋裡有，碗裡才會有。
問題是他不能拿這個勸弟弟，因為蒯良這支承襲了南郡利益，而弟弟在南陽的利益受到了強烈的擠壓。
“異度，目下袁曹局勢尚不明朗。”蒯良旁敲側擊，希望蒯越再三思一番。
蒯越目光盯著躍動的燈火，往事一件件浮現出來。
驅袁術，滅楊定，殺張濟，戰曹洪，拒徐晃。
“嗬。”蒯越嗤笑一聲，“兄長，我想好了。”
蒯越說罷起身，朝蒯良躬身行禮，而後身影消失在黑暗中。
蒯良獨自一人，怔怔望著油燈，看著它的燈火漸漸弱小。
此後，荊襄蒯氏，恐怕再難與蔡氏相提並論。
蒯良旋即起身，但與整個蒯氏而言，未必不能超越蔡氏。
一甩袖子，蒯良也走進了黑暗之中。
數日後。
諸葛巡一回到襄陽，便聽見街麵上沸沸揚揚的傳。
路過說書亭，說的內容竟也是“曹仁溫縣斬眭固，樂進先登襲濮陽。”
諸葛巡駐足聽了一會，通常這種內容三分真，七分假，但通常結局是真的。
回宅休息一個時辰後，諸葛巡便去了諸葛山莊，問一問究竟。
峴山的消息還是比較準的，三弟的筆友徐庶通常會將重要信息送至隆中。
……
此刻，荊州牧府上，劉表召集幕僚，為的自然是對曹作戰。
不過劉表已經漸漸學會了獨斷，上一回獨斷，讓他奪回了南陽。
劉表冬季就與袁紹相約春天合攻曹操，聽說袁紹還約了呂布。
然而春日方至，聯軍尚未出征，曹操就先勝了兩場。
河內大部失守，曹仁向朝歌進軍，而大河南岸，東郡的白馬濮陽一線，也儘數被曹操占領。
如此，袁軍不得不提前作出反擊了，而身為盟友的劉表，自然被要求提前出擊。
出擊人選，劉表已經選好了，以劉備為先鋒，左軍張繡，右軍張允，蒯越負責籌備糧草。
對此，蒯越笑而不語。
蒯良嘴角抽抽，一時竟對劉表無言以對。
他對蒯氏的信任倒是給的挺足，可是為什麼不給異度多一些實際的呢？
那番高聲宣布開戰的樣子，悠然自樂的樣子，倒真與初到荊襄的謹慎拘束不同。
“報——”
嘹亮的聲音刺入大堂，蓋住了劉表的聲音。
“啟稟將軍，零陵太守張羨起兵攻打武陵，殺太守劉叡，正向江陵進兵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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