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三弟與新娘研究一晚上的結構受力分析。
算算時辰,這個時候連酉時都沒到。
難道就睡了?
蔡蔻坐於喜榻之上,外麵吵鬨的聲音令她有些不安,浮空的繡鞋輕輕相互摩挲著。
隔著蓋頭,她隱約能感覺到諸葛巡起身了。
諸葛巡關好門,還上了門栓,他沒有侍從也沒有婢女,不需要幫忙什麼的。
寢屋中有一張小案,上麵擺著酒肉點心,這是給新郎新娘吃的,用以補充體力。
點心是諸葛冬特意做得,有各種形狀,諸葛巡忍不住抓了一塊小兔形狀的,送入口中。
突然想到蔡蔻也沒吃,便開口問。
“你……要吃點心嗎?”
蔡蔻雙手抓著大紅襦裙,不安地揉搓。
怎麼還不給我揭蓋頭,蔡蔻心想。
她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諸葛巡看了眼,悠然發現案上裹著紅綢的喜秤,當即明白過來。
他持秤上前,將紅蓋徐徐挑起,一張嫻靜婉約的鵝蛋俏臉,在自己麵前乍現。
相較平日所見之清麗,今日多幾分略施粉黛的隆重與雍容。
臉蛋紅撲撲的,不知是頰紅還是羞澀,朱唇點絳,殷紅得嬌豔鮮明,蛾眉宛若新月,一汪眸水似能傳情,婉轉動人。
諸葛巡也是頭一遭如此近距離的接近蔡蔻,相較平日裡的美人印象,今日美得更加具體。
具體到他可以得出結論,這長相就是我喜歡的類型。
見諸葛巡一直盯著自己看,蔡蔻稍稍低眉,言語間難掩羞澀。
“夫君,如何這般看著妾身。”
因為你好看,諸葛巡在心中將這句土話劃掉。
“吾看吾妻,有何不可?”
諸葛巡拽了一句文,然後輕輕執起蔡蔻的手,看了看,然後牽著,朝著桌案走去。
芊手細柔夷,握在手中軟軟的,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保養的就是好。
諸葛巡平日打交道的,都是粗俗的農婦,地裡刨食的手,皆慘不忍睹。
諸葛巡與蔡蔻並案而坐,諸葛巡正欲去弄酒,卻被蔡蔻搶先。
“夫君,讓妾身來伺候。”
諸葛巡的手浮在空中數息,忽然有一絲莫名的悸動。
這種感覺好像是,含辛茹苦,拖家帶口的他,終於也有人來心疼了。
蔡蔻舀了兩觴醴酒,雙手遞過一隻。
“夫君,請。”
諸葛巡連忙接過嶄新的紅色漆觴,若是普通人結婚,通常會用係著紅繩的瓢。
喝完合上,所以交杯酒也叫合巹。
“夫人,請!”
兩臂相交,諸葛巡一飲而儘,而蔡蔻則慢上許多。
看得出來,她不善飲酒。
待她喝完,諸葛巡笑著,又舀了一觴,滿滿一觴。
“夫人伺候我,我也伺候夫人一觴。”
諸葛巡沒有三綱五常的觀念束縛,說話做事隨心所欲。
這雖與蔡蔻接受的相夫教育是不符的,不過諸葛巡手腳更麻利。
夫君盛情,她便隻能接受了。
兩觴入喉,對於平日滴酒不沾的蔡蔻來說已是有些上頭,臉頰變得更加沱紅。
她低眉羞澀道:“夫君,妾身不勝酒力,我們還是早些歇息吧。”
諸葛巡放下酒觴,一手攬過蔡蔻肩頭,另一手從膝蓋穿過,徑直給了蔡蔻一個公主抱。
朝著喜榻走去。
“如夫人所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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