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逑佯裝一惱,“不可造次,吾該去迎接羅宗主了。”
“宗主肯定未起。”女聲哀怨回道。
霍逑自顧著衣,她不知道昨夜羅堃去乾嘛了。
他是去浴血衝殺去了,當然,霍逑昨夜也在衝殺,區彆是羅堃在戰場上浴血衝殺,霍逑在羅堃的姬妾身上浴汗衝殺。
就在霍逑剛剛走出房門,伸個懶腰之際,一名守衛冒冒失失地闖入,見到霍逑就跪在地上。
“縣君大事不好了,臨沅城破了!”
“你在胡言什麼!羅宗主呢?”
“宗主不知去向,敵軍已經入城了!”
霍逑小退兩步,倚在門框上,“這可如何是好!”
霍逑思緒飛快,很快,他有了主意,既然城已破,自然沒有頑抗的必要,他是臨沅縣的縣長,是帶印綬的朝廷命官,先前不過是被宗賊所挾而已。
“去,隨我去縣府!”
霍逑快步行動。
東邊朝霞滿天,西城門的守軍越聚越多,人數已經大大超過魏延,但怪異的是,沒有人下令攻擊。
魏延滿頭大汗,握刀的手也浸出汗來,心情可謂緊張到了極點。
蔡瑁趕來的速度,遠比他想象的慢,若臨沅守軍誓死抵抗,憑他區區五百部曲,這城門能不能守住還另說。
守軍後方突然一陣騷動,隱約傳來馬蹄聲疾,隨後數道身穿黑色吏服的官吏撥開人群。
騰出道來,一名身著官服,腰佩印綬的朝廷命官,徑自出現在魏延麵前,周遭一群守衛見狀連忙退散,給官員騰出一片空地。
瞧著架勢,魏延腦中突然泛起一個問號,他要見禮嗎?
這可是正兒八經的一縣縣君,吃皇糧領俸祿的朝廷命官,過去他隻能仰望的存在。
霍逑瞅了一眼魏延,見其挺立馬上,雖認不得人,卻認得那身皮,魏延披的,正是羅堃的金甲,純金的。
如此,霍逑也是明白,羅堃完了,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。
霍逑下馬,一把抽出黑綬錦帶,從中取出一枚銅印,雙手奉著,走向魏延,然後在魏延詫異的目光下,雙膝一曲。
“臨沅縣長霍逑願獻印獻城,率眾歸降劉荊州!”
一縣之長朝自己跪拜?他一個小小護糧司馬能接這印嗎?
和想象中的廝殺不同,眼前的情況反倒把魏延整不會了。
疑慮令魏延心跳加快,甚至比昨夜開戰前,比拂曉時入城時更加緊張。
魏延突然想起主君說的話,戰場之上,無論遇到什麼狀況,都不要慌,有不能解決的事情,就向上稟報。
魏延長舒一口氣,對身旁楊亮道:“你親自去看看,蔡將軍到哪了?”
然後瞧著霍逑,一言不發,擠出一個笑容。
這個笑容在霍逑看來,是鄙夷,是不屑。
一縣之長跪於馬前,現場十分寂靜,魏延剛才的話,霍逑也是聽得清楚,當下也是明白,他的受降之人,是蔡瑁,正在來的路上。
雖是奇恥大辱,但為了活命,還是忍一忍吧,霍逑咬著牙,閉著嘴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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