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木牆之箭連綿不絕,一波接著一波,最外圍的騎兵幾乎一片片倒下。
羅堃大喝道:“快撤,我中計矣,霍逑誤我!”
輕騎們幾乎隻帶了輕弓,而且就算他們帶了長兵器,也對這木牆無可奈何,羅堃躲於騎陣之中,後軍改前軍,調頭撤退,然而未逃出箭矢範圍,前頭突然竄出一支騎兵,徑直殺入前軍,將撤退之路徹底封死。
魏延橫刀殺入敵陣,見兩道身影想徑直從他麵前逃走,長刀一揮,輕霧中兩顆頭顱飛起,兩道血泉湧出,升騰著陣陣熱氣,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麵而來。
魏延鼻頭一皺,忽覺一陣暢快,長刀再度緊握,逆著騎陣殺了進去,雖視線不好,朦朧之中但有異動,揮刀一斬,便有一陣慘叫,屢試不爽。
宗賊騎兵被一輪飽和齊射,已經折損大半,撤退中又被截殺,早已個個膽寒,隻知奔命,潰散的騎兵幾乎忘了反擊,隻想著突圍而出,諸葛氏部曲卻死死封住去路,二者短兵相接,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殺。
魏延緊守道中,硬是沒讓一騎逃出自己跟前,羅堃衝了幾波後發現,竟難以突圍,而己方騎兵卻越來越少,僅剩百餘騎,後方弩矢還在繼續射,逃又逃不掉,戰又戰不過,一股絕望之感油然升起。
如此之慘,他從未打過如此慘敗的仗,即便蔡瑁幾萬大軍,他也沒懼怕過。
可在這黑夜中,突然橫亙在前的木牆令他心驚,密集的箭矢令他心顫,難以突破的封鎖令他心寒。
“我是羅堃!我們投降!彆殺我們!”羅堃在陣中喊道。
魏延一聽到這個名字,先是一愣,旋即想到這是宗賊羅堃。
自己擒了宗賊羅堃?
魏延心頭大喜,旋即喝道:“放下兵器,下馬跪地!”
羅堃自知毫無機會,隻能認命,或許蔡瑁看在他是羅氏宗主的麵上,能饒他一命,畢竟臨沅城還在羅氏手中。
眾人摸黑將降兵綁了,魏延騎馬提著滴血的刀,以刀背撩起羅堃下巴,很努力地往前一瞅,烏漆嘛黑的,什麼都看不見。
他還想瞧瞧這個守了一年多的宗賊什麼模樣,突然,魏延靈機一動,想到一個主意,當即道:“快脫衣服!”
雖不知對方要乾嘛,階下囚羅堃之能照做,魏延當即換上他的衣服,還下令五百部曲儘數換上宗賊軍的衣服。
他們看不清人臉,敵人自然也看不清他們,但這身行頭,對方肯定會認。
“你速回蔡將軍營中,告知他即刻率軍往臨沅西門,我等去騙開城門!”
令罷,魏延留下三百輔兵打掃戰場,看守降兵,他則直接率五百部曲直奔臨沅城而去。
月亮已經落下,到了黎明前最為暗黑的時候,一番廝殺一身熱汗,如今縱馬快奔的魏延感覺一陣涼意,天色微微發白之計,魏延終於看見了沅水畔的臨沅城。
曉色昏沉,正是瞌睡真濃之時,城頭的守軍正瞌睡連連,一支兵馬突然出現在城下,令上方的人一陣驚嚇。
“宗主回來了,快開城門!”下方一道聲音喊道。
“聽到沒得,快開城門!”又一道聲音不耐煩地催促。
城頭上方朝下一陣張望,借助城下火盆微弱的光,能看清皆是自己人,而且有廝殺過的痕跡。
“確認,開門!”城頭下令。
伴隨“吱呀”一聲,臨沅城門徐徐打開,魏延小翹胡須微微一揚,勒馬徐徐越過城門……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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