穰縣那邊,蒯越盯著穰縣縣令,用手戳了戳輿圖。
“張濟軍現在何處?”
縣令蘇釗麵露難色,指了指輿圖上的酂縣,又指了指穰城以北的冠軍縣。
“依汝之見,張濟軍已分兵劫掠?”
縣令連連搖頭,“順陽被劫後,便失去了張濟軍的蹤跡,是有可能向這兩地進軍。”
蒯越一把扯開蘇釗,大罵“廢柴”,偌大一支人馬,竟然也能跟丟了。
蘇釗隻能暗自叫苦,並非他沒有派出騎哨,隻是到處是南逃的流民,而且張濟軍行進極快,實在摸不清敵軍具體位置。
蒯越當即命校尉駱青率一營兵馬前往酂縣,並交代不可與張濟軍交鋒,遭遇即刻來報。
自己則引兩營將士北上支援冠軍縣,冠軍縣乃是進兵宛縣要道,不可不守。
進行途中,蒯越數次派出騎哨上前方查探,但一直沒有張濟軍的消息。
穰縣距離冠軍縣不到五十裡,趕一趕天黑前便到。
騎哨帶回消息,冠軍城緊閉,沒有任何兵馬蹤跡,不過城北有一片密林尚未探查。
蒯越感到一絲不安,張濟軍消失數日,可能出現在任何位置,蒯越想了想,下令輕騎先行,若有伏兵,也撤得回來,若張濟軍追來,正好嚴陣以待。
如此安排,無懈可擊。
於是輕騎朝著冠軍縣狂奔,在距冠軍縣不遠處,便被張濟軍哨探偵得。
接到消息的張濟興奮地披掛戴甲,整頓兵馬,徑直殺出密林,迎向蒯軍,而張繡則引兵策應,伺機攻城。
不多時,雙方騎兵遙遙相望,確認過眼神,是想要你命的人,蒯軍輕騎直接掉頭回奔。
張濟長槍一舉,大喝一聲:“敵軍遠來,戰馬必乏,全速追擊,殺人飲血!”
西涼騎兵野性釋放,高舉著長矛戰刀,肆意縱馬,在隆隆的馬蹄聲中,嚎叫聲,吹哨聲此起彼伏。
西涼馬速度快,又休息的好,雙方速度正快速縮小。
蒯軍騎司馬大驚,西涼軍凶名他早有聽聞,但這也是頭一遭見,還好將軍的命令是見敵就走,這要是廝殺,他不覺得自己能在這種攻勢下苟活下來。
簡直就是禽獸,騎司馬一邊喝斥“快退”,一邊又狠抽幾下馬腹提速。
張濟身側的胡車兒問,“將軍,荊州騎兵一觸即退,會不會有詐?”
張濟不屑道:“荊州豬玀,難道還能殺個回馬槍不成,追!”
蒯越正有條不紊地行進,前方突然有隆隆聲傳來,不等探報,蒯越便知是騎兵回來了。
他們後麵跟著的,自然就是追兵了。
蒯越勒轉馬頭,一邊往回跑一邊下令“停止進軍,原地結陣,弓弩手準備!”
冠軍縣城外,張繡看著遠去的騎兵,神色有些擔憂,“文和先生,叔父追敵去了,我等要不要跟上?”
賈詡搖搖頭。
“那我等攻城?”
賈詡還是搖搖頭。
張繡彆過臉,看了眼冠軍縣城頭,槍矛林立,旌旗招展,一副嚴陣以待的姿態,臉上不由現出愁容。
賈詡笑笑:“少將軍稍安勿躁,吾等隻需在此養精蓄銳,待將軍得勝歸來一起攻城即可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