諸葛巡一門心思花在田裡,還是逃不出有心之人的關注,周邊都是蔡氏的地,諸葛巡種植冬麥的消息,很快傳到蔡瑁耳中。
他在州府議事時,偶然向劉表提起此事。
劉表聽了也是不理解,冬麥的產量比遠不上稻子,而且會延誤春耕,怎麼想都不對。
“莫非是諸葛氏是北方來的,吃不慣稻米?”劉表猜道。
蒯越嗤笑一聲,“嗬,怕是等不到春耕,就已經沒米下鍋了。”
他對諸葛氏很有意見,有機會數落,絕不放過。
蔡瑁瞥了眼蒯越,也跟著嗤笑一聲,“若真到了這地步,這百石田租,蔡氏也不收了。”
這話說的,明顯不是笑諸葛巡,而是笑蒯越小肚雞腸。
蒯良眉頭微皺,心說當初明明是蔡瑁不拿正眼瞧諸葛氏,他還想著和諸葛氏拉近關係來著,畢竟他明白這也是主公想的,現在怎麼反過來了。
還是因為弟弟蒯越和諸葛亮不對眼,雖然如此,但蒯良也不至於苛責蒯越什麼,現在的諸葛氏,還沒有這個分量。
他將話題重新拉回正事上,“主公,臧洪與袁紹反目,據東郡自立,袁紹親領兵馬攻打,而袁譚於平原郡大敗田楷,已入主青州,如今袁紹已占據冀並二州,合兗州青州幽州數郡,日聲勢已如日中天,南陽歸複後,主公便與之斷了聯絡,依我之見,宜趁早複交。”
不等劉表表態,治中從事鄧義當即反駁:“袁紹為群雄盟主卻無決斷,寄韓馥之簷而反噬其主,毫無信義之人,主公乃漢室宗親,身負八駿賢名,焉能與之結交!”
劉表不由麵露難色,他是傾向於蒯良的建議的,袁紹袁術對立,而荊州的對手是一直是袁術。
此前袁術占據南陽,圍攻襄陽,若非黃祖冒險將孫堅引誘至峴山中亂箭射死,恐怕他現在要逃到江陵去了。
如今雖將袁術趕出了南陽,但他在淮南依然盯著荊州的江夏,賊心不死。
雖傾向蒯良的建議,但鄧義說的,也不無道理,從袁紹要立劉虞為帝開始,袁氏分道揚鑣,雙方是兵戰舌戰都沒落下,一時間聲名狼藉,袁氏那點四世三公的體麵,早丟乾淨了。
劉表罷了罷手,做出決定。
“此事容我再思量思量,倒是廬江戰況令人擔憂,若孫策攻下廬江,將對江夏形成包夾之勢。”
“主公勿慮,廬江雖與江夏緊鄰,但隔著大彆峻嶺,袁術進兵方向,乃是揚州與徐州,而非荊州。”彆駕從事劉先道。
鄧義也附和道:“陶謙在時,與袁術聯盟,劉備接手徐州,反倒與袁紹聯盟,袁術自不會容他,淮泗戰亂,斷難平息。”
“如此最好,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當務之急,是趁中原戰亂,儘快收回荊南四郡,諸位可有主意?”
蔡瑁道:“主公,襄陽兵馬尚在南陽布防,兗州戰事未息,關中風起雲湧,尚不是對荊南用兵的最佳時機。”
主簿蒯良也道:“蔡軍師所言極是,南陽初定,尚需兵馬鎮守,荊南之戰,尚需從長計議。”
說罷蒯良與蔡瑁對視一眼,兩人皆是明白,兩家內部競爭是一回事,對外事宜,他們是乘同一條船的。
蔡蒯兩家都反對了,劉表也不好再說什麼,不說兵馬,南征還需要他們提供糧草,隻是如此作罷,令劉表心有不甘。
雖然沒有表現出來,但他還是不由自主想到了諸葛巡,原本他打算厚待諸葛氏,以此為表率告訴士林,荊州是避難樂土,劉表是值得歸附的明主,也讓諸葛玄在豫章也放心去乾。
沒想到諸葛巡竟甘於壟畝之事,真是扶不起的——
爛泥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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