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延當即向西,深入城中無人街道,不料,半道上卻遭遇一軍迎麵而來。
來者敵將發須花白,著一頂黃纓銀盔,顯然是名老將。
但看身手矯健,眸光依舊犀利,魏延揣摩,此番年紀,應該就是偏將軍黃蓋了。
“來者可是黃公覆?”魏延大聲一喝,問道。
黃蓋先是被突然殺出的兵馬一驚,隨後魏延發問,心頭驚詫更甚。
不過是通傳一則消息的功夫,諸葛巡的兵馬,竟然已經長驅直入殺到這裡了?
難道北門,真的如此不堪一擊嗎?
那程普將軍豈不是……黃蓋不敢多想,當即回應對方。
“正是老朽。”
魏延再道:“念老將軍姓黃,與荊州黃氏同氣連枝,若棄棒投降,或可免於一死。”
黃蓋眸光一冷,戲謔道:“望汝手底功夫,也似這口舌之利,看棒!”
黃蓋引馬殺來,其後數十騎緊緊跟隨,再後麵則是大
批步軍。
黃蓋手持一杆棒槌,末端以錘釘作利器,一手彆著,拍馬殺向魏延。
見黃蓋不識好歹,魏延越不由分說,揮刀迎擊,身後諸多跟隨,十數道長兵閃著森冷寒芒,護在魏延周遭。
黃蓋一邊衝,一邊也學魏延嗆話。
“汝主諸葛巡之弟諸葛瑾,亦為江東孫氏效力,似汝這般道理,吾豈不是可以說——”
“看在其弟諸葛瑾麵上,叫諸葛巡速速投誠,吾主寬宏,或可給其施展之地。”
“哈哈!”魏延大笑一聲,這聲笑,他是真的發自內心的嘲弄。
他的主君諸葛巡是什麼人,孫氏配麼。
“吾主以經世濟民複興漢室為己任,區區江東鼠輩,也敢妄言投效,真乃滑天下之大稽!”
言語間,棒槌與大刀已狠狠交擊在一起。
一擊重磕過後,魏延嘴角不由一扯,震得虎口生疼。
老匹夫,竟力大如斯。
黃蓋也沒好哪去,他雙目圓瞪,怒視魏延,此刻的他,竟覺雙臂發麻。
雙方開戰前互彪垃圾話,皆是怒意滿滿,這第一擊便打開了絕殺之勢。
一擊過後,兩人皆算無虞,但其麾下兵士,卻是上演了真正的肉搏拚殺。
有人在刀芒之下身首異處,鮮血噴湧,有人戰馬相撞,兩相倒地。
不過細數起來,雙方騎兵無論是戰馬還是裝備,抑或是人數還是士氣,皆是魏延軍占據優勢。
鐵騎驅馳交錯,就在魏延和黃蓋交擊的十數合時間內,黃蓋那區區數十騎兵,已被絞殺殆儘。
兩人一擊分開,黃蓋大怒,當即襲向從他身旁衝過的一名魏延軍。
棒槌一擊重錘擊打在後者盔胄之上,當即將其打得葷七八素。
抗重擊能力弱,是魏延軍現在唯一的弱點。
“鼠輩!”魏延大罵,再度殺向黃蓋。
黃蓋自見數十親騎慘死,便知事不可為,徒死無義。
他一勒馬韁,轉至一條巷口,下令道:“速隨我從南走!”
黃蓋軍朝南敗去。
魏延啐了一口唾沫,罵道:“老匹夫,敗了就敗了,還死要臉麵。”
“將軍,追不追。”龔襲貫至魏延跟前問。
“不追,殺向西門,助劉將軍破門。”魏延下令。
黃蓋軍都是步軍,雖然追殺會有不小的斬獲,但就大局而言,此刻拿下西門,對六安來說,更具意義。
西門外,兵士們還在頂著石矢攀梯先登,不時有人被零星的巨石砸落,而城頭射下的箭矢也是稀稀拉拉,並沒多少威脅。
麵對如此敷衍的守城,劉備看著也是無語了。
這般狀況,他也是生平僅見,他感覺受到了輕視。
沒辦法,北門已經城破了,肯定那邊更為緊急。
調兵過去,也是情有可原。
突然,更令劉備和趙雲詫異的事發生了。
伴隨“咿呀”一聲,西門竟然開了。
西門洞開,門口是躺著的一具具守軍屍體,再遠處一些,則是一隊騎兵佇立。
隔著老遠,僅憑一道身影,劉備便認出了那是魏延。
某種程度上,魏延的外型,與自己的二弟關羽,有一點點相似。
而且巧合的是兩人都是使刀。
“子龍。”劉備輕喚一聲。
趙雲當即明白,手中亮銀槍一指,身後騎兵頓時朝著城門衝去。
···
北門城頭,程普怔怔地看著遠處江東騎兵潰敗,與此同時,北門城內的章陵軍,依舊照著如初般的陣勢,節節推進。
即便麵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