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,諸葛亮給諸葛巡介紹蓼縣的情況。
陸康為廬江太守之時,蓼縣就已經被豪族宋氏把持。
“兄長,據傳,這宋氏並非普通豪族,往上數兩輩,可皆是皇親國戚。”
諸葛巡疑惑,“什麼來頭?”
“何皇後之前,皇後姓宋。”
懂了,漢末三大勢力之一的外戚,不過是個落魄外戚。
落魄鳳凰不如雞呀,想想那宛城的何氏未亡人,孤兒寡母的,連守家業都難。
上次諸葛巡出手整治豪族,何氏其實是最大受益者。
因為彆的豪族或是巧取豪奪,或是趁火打劫侵吞,都是缺乏官方憑據的。
而何時家宅與那千頃良田,可是正兒八經朝廷封賞給何氏的。
“這宋氏既有如此背景,為何不混個一官半
職,反而乾起了霸占城池的勾當了?”
“因為宋氏遭何氏陷害,險些被滅門,這不過是幸存的一支。”
諸葛巡不太理解其中邏輯,因為被何氏陷害,所以對漢帝甚至朝廷心懷不滿,便當起了反賊?
“我不理解,不過這些地方還真是臥虎藏龍,新息有個伏波將軍封地,這蓼縣,有個宋皇後親戚,還真是宗親外戚,遍布天下。”
諸葛亮笑笑,“兄長說笑了,光武皇帝還是章陵人呢。”
一路談天說地,行軍倒順利無比,這一路上雖然遭到不少視線注視,但看到魏延軍的軍容之後,沒有任何人敢來觸黴頭。
渡河後,隻消半日,就兵臨蓼縣城下。
此刻正好天黑,諸葛亮建議休整一夜,次日再攻城。
於是魏延軍在城外五裡處,安紮了一個簡易營地。
晚上,諸葛兄弟正打算抵足而眠,帳外突然傳令魏延的請命。
“主君,捉到一名細作,自稱是宋氏之人,是否要見?”
諸葛巡與諸葛亮對視一眼。
“這宋氏倒也專業,這就派人來刺探軍情了。”諸葛巡笑著說。
諸葛亮也打趣道:“隻是細作不專業。”
“帶進來。”諸葛巡衝外喊道。
魏延帶人入帳,出乎諸葛巡意外,來人一襲墨藍錦袍,麵容生得姣好,雖被魏延反綁著雙手,卻依然昂首挺胸。
“宋氏之人?”諸葛巡問。
“方才這位將軍不是說了,何必明知故問。”那人一句話懟了回來。
“氣度倒是不錯,可惜嘴巴便是臭了一些。”
諸葛巡起身,走近那人,仔細打量一番,腦中莫名生出一個念頭。
小白臉。
“姓甚名誰,來此作甚。”
那人依舊昂首挺胸,自以為很有氣質,可惜在諸葛巡看來,這種愣頭青的姿態,像個傻帽。
莫不是還覺得自家親人是皇後?
“宋氏宋潛,字淵龍。”
潛龍在淵?
諸葛巡覺得這個宋氏,有點奇葩。
諸葛亮也打量了幾眼,看宋潛人畜無害的模樣,他衝魏延擺擺手,
“替他鬆綁。”
諸葛亮接著麵向宋潛,“不知閣下前來,所謂何事?”
興許是諸葛亮的禮貌,給了宋潛台階下,他也衝諸葛亮拱手一揖。
“聽聞是破黃巾的諸葛子謙駕臨,宋某久聞其名,已仰慕多時,特來一見。”
諸葛巡愣愣地看著對話的兩人,魏延則若無其事地將腦袋彆向一旁。
林默默默掩住臉,雙肩聳動著,憋著不出聲。
唯有諸葛亮神態自若,與宋潛攀談。
宋潛自認出了“諸葛子謙”,便打開了話匣子一般,滔滔不絕。
“漢室傾頹,權臣洶洶當朝,賊寇橫行於野,百姓流離失所,至此國難之際,朝臣不思平亂報國,卻彼此征伐,以致關中百姓,十不存一,中原鄉野,十室九空,每每想到都令潛痛心疾首。”
“潛聽聞近來有章陵太守諸葛子謙忽入汝南,平定黃禍,好奇之下,便於年前往章陵遊曆一趟。”
“到那才知,這天下也不儘是焦荒廢土,還是有勃勃生機,安居置業之所的,想來章陵太守,定是那定國安邦之才,宋某自不量力,願以宋氏存蓄,助君成就匡扶大業。”
諸葛亮被說得有些動容,聽的過程中連連頷首。
真正的當事人諸葛巡則眉頭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