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叫嚷傳近,傳令兵上前,“渠帥,慎陽城中有千餘兵馬出城,正向此地殺來!”
“壞了,咱中計了!”黃邵大叫不好,“這千餘那千餘,敵軍一點不比咱少!”
“渠帥,咱怎麼辦?”
“怎麼辦?當然是戰了,你能跑得過騎兵嗎?”黃邵罵罵咧咧,“傳令下去,都給我死戰,唯有死戰,才有一線生機!”
隨後數人竄出,各自傳令。
“傳渠帥軍令,死戰到底!”
督戰之聲傳開,此起彼伏。
也是這時,魏延一馬當先,猛然衝入黃巾陣中,朝著中間那旌旗雲集之處殺去。
幾乎瞬間,百餘騎同時貫入人群,巨大的衝擊直接將前方黃巾撞飛出去。
不等被撞得七零八落的他們爬起,鐵蹄與刀槍便紛至遝來。
百餘銀甲騎兵貫入陣中,長槍前舉,如同一柄巨型匕首狠狠紮入黃巾軍陣。
魏延揮舞戰刀,幾乎隻是刀刃掠過,便有成片的人受傷,首當其衝者則殞命當場,借助衝勢,就連屍身也掀飛出去。
前鋒銳利難擋,其後鐵騎驅馳,生生將黃巾軍陣撕開一條血路。
廝殺與踐踏之下,是真正意義上的血路,腥臭又駭然的血路。
黃邵看著直直殺向自己的騎兵,那一刻,他慌了。
他知道逃跑無用,但這一瞬間,他還是想逃跑。
他拽了拽馬韁,朝後看了一眼,餘光瞥見右翼,發現慎陽出擊的兵馬,也已經殺到陣前。
己方已是三麵迎敵。
魏延殺得渾身浴血,在他印象中,已經許久許久沒有進行這般暢快的戰鬥了。
說是戰鬥,其實太高看黃巾了。
在全副武裝的銀甲騎兵麵前,這些血肉之軀,甚至不如訓練用的木頭耐打。
僅是一刀撇過,就能傷到數人,若是傷口致命,濺起的血能有幾尺高。
時而有溫熱之物濺到臉上,魏延才會從廝殺的專注狀態中回神。
這種狀態,竟是殺紅眼了。
此時此刻,魏延發現麾下有不少人是這種狀態,宛如化作了毫無感情的收割性命的鐮刀。
“直取賊首!”魏延大喝一聲,旋即鎖定陣中位置,招呼騎兵跟上。
此刻淩亂的黃巾軍陣已是不知進退,也無從奔逃。
在這般一邊倒的屠殺之下,莫說士氣,就連神誌都開始糊塗了。
黃邵張大嘴巴看著逼近的魏延騎兵,宛如奪命的殺神一般奔他而來。
“退,快退!”
黃邵終究是怕了,他倏然下令,勒令戰馬回旋,卻發現周遭皆是紛紛擾擾,四處逃奔的黃巾兵士。
哪裡又還有他騎馬的退路。
“壞了,快閃開,混賬,快讓開!”
黃邵慌不擇路,與麾下數位小頭目一起北逃,有人擋路,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抽出一鞭,甚至直接刀兵相向,直接斬殺。
慌亂之中,黃邵也不知自己逃了多遠,但下一刻,卻有一聲暴喝在附近響起。
“看刀!”
魏延手起刀落,外圍一名小頭目當即身首異處。
黃邵一看,不等小頭目的身體墜馬,魏延的大刀已劈向自己。
“啊——”
叫聲戛然而止,黃邵已身首異處。
魏延以刀尖將其首級挑起,大喝道:“黃邵已死,還不立降!”
“降者不殺!”
周遭騎兵也齊聲附和:“黃邵已死,降者不殺!”
聲音快速傳出,陣中黃巾本就逃命無路,隻能丟下兵器,跪在原地投降。
投降的黃巾宛若中間開花,隨後周遭紛紛效仿,跪伏者如潮水波紋般散開。
魏延一甩刀柄,將刀身血漬儘數揮灑。
“尤是暢快,就是黃巾也太弱了,還未真正出力,便都垮了!”
魏延得了便宜還賣乖,邊走邊數落,也算以此鼓舞麾下兵士。
能快快地解決戰鬥,當然是好事。
小主君說過,最好的戰鬥,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。
與黃邵一戰結束,章陵郡近乎完勝。
魏延一邊命人收拾戰場,處置降兵,自己則領了幾騎帶著黃邵首級回新息縣回命了。
新息縣。
諸葛巡大為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