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視(2 / 2)

董莞一貫的憨然,很是天真爛漫,也不是很在意形象,想到什麼說什麼。

他的視線往朔正瞄去,朔正以往跟朋友們相處,都是大聲說話大聲笑,性格爽朗,作風豪放。也可能是進了會館,大家都在看表演,這會兒他很有素質的保持這安靜,不打攪彆人的安靜。

他的視線跟朔正有些鬼祟的眼神碰上,莊越訝異的揚了揚眉毛,無聲的問他搞什麼鬼?

朔正眼睛一瞬間樂得眯了一下,隨後意味深長的朝他點點下巴,莊越朝著他點的方向扭頭,跟沒來得及收回眼睛的沈傾正對上。

十年前,倆人還在午後的書架深處,坐在靠窗的書桌邊,各自看書或者是做歸納,偶爾莊越抬頭,就能跟這樣眼神的沈傾碰上目光。

那時,莊越總是會心頭重重的加速跳動,沈傾的眼睛裡滿含著溫柔,似有若無的脈脈情意,如溫水般將他包圍。

這回莊越似是也逃不過那柔情的捕獲,心跳失速的瞬間,驚慌的把雙手放下,還不小心碰到了茶盞,一下被掃到桌麵外。

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快速的接住那茶杯,輕輕的放回桌麵,“當心些。”他低沉的聲音本該被掩蓋在樂聲中,偏修仙者敏銳的耳力,清晰的仿佛在搔他的耳鼓。

莊越心情躁動,坐立不安的扭動了下身體,眼睛又偷瞄旁邊,沈傾已經正視著前方,專心看起演出。仿佛剛才無事發生,都是自己反應過度。

哼!莊越羞惱之下,也板起臉,肅穆的看著前方。

朔正沒想到會看到這麼有趣的一幕,“嗤”地笑出來。要不是顧忌惹惱了莊越,他怕不是要樂得拍桌子了。

他們到會館的時候,表演已經進行了一半,坐了一個多小時,就到了尾聲。雙方在會館門口告辭,到這裡,這場暗中安排的聯誼,算是順利的結束。

跟著人潮往景文園出口的方向走,莊越問兩個朋友:“今晚接觸下來,你們覺得他們怎麼樣?”

董莞大大的讚揚了幾句,“沈恩豈沒有想象中那麼冷漠,雖然不說話,卻一直很有風度。魏柏義比傳聞中更平易近人,待人也挺和氣的。朔正,嗯……怎麼說呢,讓人覺得十分可靠,值得信賴。”

鐘雲衣驚訝的看著她:“沒想到你平日裡散漫,這一晚上的觀察倒是挺細。”

董莞臉紅了紅,“也不是我刻意觀察,是這些日子在廚房聽聞他們的小道消息多,跟真人一對照,差彆就顯出來了。”

鐘雲衣湊過去,在董莞耳邊問:“你悄悄告訴,到底覺得哪一個好?我幫你出謀劃策,助你與之結緣。”

董莞臊得臉蛋更紅了,捂著臉:“快彆說了!我可不敢高攀,滿會場的女修都盯著呢。大家又不是瞎子,都趨之若鶩。昨天我還見了一個女修,親手做點心,想送給沈恩豈吃呢。”

莊越的笑頓時就是一僵,“什麼?還有女修給他送點心?!”

董莞扇著手,給臉降溫,“真的,沒騙你。可不止她一個來廚房借灶,有的甚至直接過來借‘手藝’,也不怕將來被拆穿。當然,也不都是可著沈恩豈一個獻殷勤,魏柏義那邊也有,倒是朔正大概因為是個散修,接近起來沒這麼費力,就少有人動心思。”

莊越有片刻失神,鐘雲衣碰了他一下,“怎麼,有女修仰慕沈恩豈,你很意外?”

“啊,嗯?沒有!”莊越立馬否認,“我就是吃驚。沈、沈師兄,他……看起來那麼高冷,又一心沉浸在修行上,未必有心思找一個道侶。這些女修,也不過是白費了心。”

“哦,你是這樣想的?”鐘雲衣用一副“彆掩飾了我知道你口是心非”的模樣,看著莊越說:“你自己一心修道,可不代表彆人也是如此,你非沈恩豈,又怎知他心裡是怎麼想的。”

“我好歹對他也有幾分了解,一般的人入不了他的眼。”莊越看似鎮定,心裡卻亂糟糟的,一時也分不清,自己是羨慕還是嫉妒。

打著來京城遊的名義過來,自然不能第二天就回去,又在京城四處逛了逛景勝,才又坐著馬車返回了會場。

等一回到主會場,就聽說他不在的期間,陸淵又送來了幾處出現鬼物的消息。

明光宮也不隻是莊越能拿得出手,一同來的嫡傳弟子裡,也有幾人遊曆經驗豐富,能應對得了鬼物。

仍舊跟莊越那時一樣,兩人一組互相照應,當場有女修自告奮勇,掙著與沈恩豈一道。

莊越一聽,一股火就胸膛中竄起,他也理不清自己發怒的點,隻緊抓著傳話的那人的胳膊,“人已經走了嗎?”

那人被嚇一跳,“走了,早走了。說是事態緊急,一點都沒敢耽擱呢!”

莊越咬牙切齒,拚命告訴自己不生氣,沈傾跟他又沒有關係,隨便他跟女修一塊去。

他怒氣衝衝的走到各方代表彙聚的地方,腳步聲可能是過重了,引來眾人的目光。

冷南懷看到他回來,眼睛一亮,招手說:“你回來的正好,有要是要你去辦。” 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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