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念頭一閃而過,他心裡發急,懊悔自己怎麼就沒能早點意識到,這會兒外邊那位來救他的同門,隻怕是要迎麵撞上她了。
沈傾知道這禁製上,肯定留有朱碧潮或者莫非仙的精神印記,隻要被觸動,就會收到警報。
他要趕在對方來之前,再嘗試一次。
沈傾一手握著佩劍,一手捏著符咒,屏息術的效果已經失效,可他來不及補上。
他舉起手中的劍,就要再一次破壞禁製,卻被人牢牢的握住了手腕。
沈傾大驚,驚駭的望著來人,莫非仙麵無表情的看著他,他竟絲毫沒察覺,她是什麼時候到的?
光線黯淡的水中,莫非仙的表情顯得很陰沉,她手指用力,沈傾手中的劍被鬆開,莫非仙冷淡的瞥了他一眼,抬起另外那隻手接住劍。
這時,水潭上邊傳來一陣劇烈的震蕩,朱碧潮氣勢駭人,滿麵寒霜,攜裹著水流,一眨眼就出現在兩人的眼前。
她冰寒的麵容,看到被莫非仙製服的沈傾,立刻就緩和了許多,用傳音術在水中說話:“我就知道,你這小輩,定是正羲宗派來,沒安好心!幸虧我早就防著一手。”
朱碧潮又看向莫非仙,“非仙,做得好。”
莫非仙微微頷首,也用傳音術在水中說話:“師父,看一下禁製,有沒有被損壞。”
“嗯。”朱碧潮就轉身,潛入裂口,莫非仙擒著沈傾的手腕,跟在朱碧潮的身後。
就見朱碧潮一指點在禁製上,不大的洞口亮起一片光幕,密密麻麻的符文形成一個個圓環,一圈圈的組成個巨大的圓盤,牢牢的罩著整個地洞。
沈傾屏著氣,看到如此眾多的繁雜符文,也不由的心驚。這禁製比他預想的要更加的嚴密,遠不是簡單的破壞,就能打開的。
“沒有問題。”朱碧潮轉過身來,她指了指沈傾,“你這小輩,當真是異想天開,竟妄想能打開我這重禁製,沒有出竅期以上的實力,想都不要想。”
“師父,這人雖不可能,裡邊可還有個出竅期呢。”莫非仙提醒道,“他之前還算安分,誰知道會不會趁此機會,從裡邊脫困。”
朱碧潮檢查了禁製就放下了心,原本打算提著沈傾回去,好好的盤問盤問。被徒弟這麼一說,頓時也覺得不妥。
她就在光幕的圓盤上,用靈光觸碰多處符文,片刻後光幕泛起漣漪,朱碧潮當先沒入。
沈傾見狀,不用莫非仙拽著,就主動向前,三人先後消失在光幕後。
洞穴的通道內,沈傾深深的吸氣,這裡的空氣有些潮濕,光禿禿的石壁上,燈台上亮著淡光。
朱碧潮一揮手,那些燈一下變亮,突如其來的光讓沈傾閉了閉眼,等適應了變化再睜開,就看到三人跟前,不遠處,正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。
不知道什麼時候,莫非仙鬆開了手,沈傾活動了一下手腕,臉上露出淡淡的喜色。
總算,他沒有辜負師門的期望,終於見到了白師叔,儘管現在的情勢有些不利,可沈傾並不是特彆的擔心,隻要找到機會,把那些丹藥交給白師叔,他們就能順利脫困了。
剛才他已經記下了禁製的進入方法,彆看禁製上的符文繁雜,可隻要知道了進入的相應符文,就能反推出出去的符文。
“嗬,你終於舍得從柵欄那頭出來了?”朱碧潮一看到白奉皆的臉,就抑製不住心頭的怒火,諷刺道:“我還以為你喜歡被關在柵欄裡當豬一樣被養著,這輩子就算是老死在裡邊,都不打算出來。”
白奉皆沉著臉,慍怒的說:“朱碧潮!我一直容忍你胡鬨,可不是怕你,你彆欺人太甚!”
被連名帶姓的怒吼,朱碧潮臉頰上浮現激紅,怒極反笑:“到底是誰欺人太甚?難道不是你欺負了我嗎?你若真覺得惱怒,倒是表現出來,我早就等著跟你算總賬的這一天!”
白奉皆胸口起伏,壓下火氣,咬著牙說:“我知道,你一直恨我!是我那個時候太年輕,沒能好好結束這段關係,你若覺得時是我欺負了你,那就算我欺負了你吧。可這,終歸是你我之間的事,跟小輩沒關係,你把她放了。”
朱碧潮的表情慢慢歸於平靜,“我就厭煩你這種‘懶得跟你計較’的樣子,好像道理都在你那邊,我全是無理取鬨,讓你不屑溝通。”
白奉皆覺得忍不下去,鼻腔裡都能噴出怒火來,“你!你還不夠無理取鬨?你倒是能講道理也行,說不過就直接動手,哪次不是我被你打傷?”
兩個人都是心高氣傲之輩,又都不肯妥協,壓根無法磨合。
但凡有一點理念不同,倆人必然會從辯論升級成吵架,吵出火氣,性格更霸道的朱碧潮就抄起刀,試圖武力“說服”白奉皆。
白奉皆功力再怎麼高超,劍法再怎麼精深,也不舍得對心愛的人動手,每次都隻能被動挨打。
可以說,最後白奉皆是生生被打跑的,他不想再繼續跟朱碧潮吵下去,就選擇了避開對方。他的不辭而彆,讓朱碧潮直接成了棄婦,意識到自己被拋棄,她內心的自尊自傲全被粉碎,怎麼能不恨白奉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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