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華雲殿出來, 莊越對汶若雲說道:“師父今日辛苦了。”
汶若雲笑了下, 說:“大概這輩子就這麼一次, 我能做的也隻有這麼多。”
今日拜師禮很多地方, 不是仙雲殿操辦就是莫非仙代勞, 她這個主角之一,就隻站了站而已。
“明天到我房間來,我傳你一篇功法口訣。”汶若雲說。
內門弟子修煉的功法是基礎篇,在此之上,還有進階版, 更加的深奧。因為是嫡傳口口相傳, 並沒有被記錄, 當然在上善若水的史記室也看不到蹤影。
莊越倒是覺得很正常, 畢竟法不傳外耳。
“好。”莊越點了點頭。
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, 月朗星疏, 不用燈光照明,隻月光就能看清楚腳下的路。
汶若雲又道:“本來你拜我為師,我理應給你一份禮物,我見你那佩劍——是叫百錚對吧?”莊越應了聲“是”,“那佩劍你用得趁手,能用到金丹期,我就不做多餘的事了。”
“能拜入師父的座下,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,師父不用再給弟子什麼。”莊越深情的說。
汶若雲笑出了聲,搖了搖頭:“你這嘴, 真是會哄人。幸虧你是個女孩,又是在我明光修行,少見外男。不然真不知道有多少異性,要為你傾心,神魂顛倒。”
莊越笑著的嘴角一僵,尷尬的撓了撓頭,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汶若雲扭頭看了他一眼,“你去東墟獵了那麼多鮫人皮回來,是想要做鮫綃衣吧。”她用的甚至不是疑問,而是很肯定的說。
這個沒什麼好隱瞞的,也瞞不住,莊越就坦然的承認:“是。弟子很早就對鮫綃衣有所向往,一直以來,做一件屬於自己的鮫綃衣,是我的心願。”
“嗯,既然如此,我就幫你一把,以此作為你入我座下的禮物吧。”汶若雲笑盈盈的眼,對上莊越顯得錯愕的臉龐,她說:“我早前就把你那些鮫人皮交給了裳雲殿處理,大約半個來月,你就能拿到它了。”
鮫人皮之前隻是簡單的鞣製,後續需要更精細的處理,也這些裳雲殿就能做到。最後把鮫人皮變成真正的鮫綃,再做成衣服,隻能由掌握著製作工藝的殿主跟她的傳承人來完成。
半個月的時間,算是很快了。更彆說這是直接賣汶若雲人情,一個雲籌也不用莊越花。
莊越驚喜的差點跳起來,抑製不住的眉開眼笑:“真的嗎?多謝師父!”
他萬萬沒有想到,會有這樣意外的發展,一直困擾著他的難題,會在不經意間,就這麼容易的被解決了!
師徒兩在月色下漫步,不疾不徐的往住所走。
此時靜謐的峽穀懸崖邊,趁著主人不在,沈傾冒險潛入。上一次他來時,不僅記住了進出的路線,還特意觀察了侍奉在這裡的仆人,修為最高是金丹,多數是築基。
這些人隻在一定的範圍行動,更為方便的是,朱碧潮的居所沒有任何巡邏守衛,沈傾發現了這點,就乾脆直接行動。
順利的通過後,沈傾翻身下了懸崖,他不知道朱碧潮什麼時候回來,做了最壞的打算,隻給自己預留了半個小時時間。
崖壁非常的陡峭,沈傾提氣輕身,腳尖在突出的石頭上連點,小心的順著崖壁檢查。
從上到下,從左到右,他沒有發現任何的縫隙,也沒有發現任何的凹陷。
第一遍沒有收獲,沈傾還能沉得住氣,以為是山壁設了障眼法。他拿出師門給的,專門用來堪破迷障的符咒,用靈力激發,拍在崖壁上。
這一回,他看得更仔細,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沈傾鬢角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。
沒有!竟然沒有!
沈傾表情凝重,判斷出現了偏差,囚著白師叔的牢籠,竟不在懸崖峭壁之下。
一瞬間,對營救出白奉皆很有信心,一直心態沉穩的沈傾,整個人都動搖了。
他甚至都懷疑,白奉皆真的被困在明光嗎?
心神動搖隻在瞬息間,意誌力強大的沈傾就重拾了理智,師長們的消息不會有錯,既然不在這裡,那牢籠肯定是在彆處。
沈傾迅速的做出立刻撤離,再做調查的打算。
他原路返回,建築裡的侍女們沒有絲毫的察覺,沈傾繞過主道,從上次被女使領著離開,相對偏,又不怎麼會有人的小路離開。
隻不過,這會兒他的好運氣,似乎是用完了。
月色下,遠遠他看到一個身影,那身影他隻見過幾次,是鑒雲殿殿主莫非仙。
她怎麼突然回來了?朱碧潮呢?難道晚宴已經結束?
沈傾心裡叫糟,對方的實力遠超過他,境界也比他要高,彆看距離還遠,再不跑,他肯定會被抓。
不再遲疑,沈傾立刻運起靈力,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,刷的從小路激射而出,鑽入旁邊的灌木林裡。
靈力的波動太大,頓時驚動了建築裡的女使,“是誰?不好了!有人闖入——”
“快去稟報宮主!有賊人潛入了!”
隻一會兒功夫,整個後山都騷動了起來,所有正在後山家中休息的高層和嫡係,全都出來,搜山尋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