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隻說沒煮透有毒,又沒說它現在還沒熟。”林墨淡淡的說道:“要是讓你的嘴拙上去,是讓我們都吃你的口水嗎?”
薛昭炎:“……”
他看到雲兮一臉嫌棄的表情,隻能悻悻然地笑了笑。
林墨將碗遞給薛昭炎,碗中的香味勾動了他的饞蟲,讓他食指大動。
這家夥其實也沒那麼討厭嘛……他看向林墨,在心裡說道。
“趕緊吃,吃晚了今晚你守夜。”林墨淡淡的說道。
薛昭炎:“……”
“為什麼是我?”
他一陣腹誹……該死的混蛋,把我剛剛的感動還回來!
“你還好意思問?”雲兮發飆:“要不是你在瞎折騰,我們會露宿荒野?我們早到了下一個鎮子在客棧裡舒舒服服的躺著了!你不去,難道讓我這個女孩子去?還是你想讓小衍這個半大的孩子去?”
薛昭炎一臉的不服:“那為什麼不是林墨?”
“因為我是領隊。”林墨對著薛昭炎挑了挑眉毛:“總得有點特權。”
說完,他將碗中的肉湯一飲而儘,隨即就鑽進了帳篷,他剛剛躺下,就聽見了雲兮的聲音:“薛昭炎,你守夜最後老實一點,要是讓我發現你像上次一樣在我屋門口打轉,小心老娘閹了你。”
隨後,他透過帳篷的影子,看到雲兮站起了身,鑽入了墨屋。
而後公輸衍撲滅了篝火,將食物的殘渣收入了隨身的空間法寶。
若是不處理乾淨這些,在野外很容易招引野獸。
公輸衍彎腰爬進了帳篷:“墨哥,薛哥哥守夜去了,其實我已經在外麵撒了驅趕野獸的藥粉,真的還有必要守夜嗎?”
他有一點懷疑,隻有一點點......墨哥是不是故意在折騰薛世子。
“我們已經進入了南湖郡的地界。”林墨說道:“在江寧郡內都是流民四起,何況在這身處戰亂中的南湖郡,流民、匪寇、潰兵,這些比野獸,甚至妖族更可怕。”
“同為人族,他們會比妖更可怕嗎?”公輸衍有些疑惑的問道。
“小衍,你沒餓過肚子吧。”林墨看向了少年:“人要是餓極了,什麼都吃,草根、樹皮、爛泥,要是落到了他們的手裡,女人和像你這樣的半大孩子就都是難道的美味......‘芙蓉肌理烹生香,乳作混沌人爭嘗’,聽過嗎,那就是先賢見過的真實景象。”
被林墨的眼神看到一陣發毛,再想起他的話,公輸衍不由的打了寒顫:“墨哥,你彆說了,我聽你的,我都聽你的。”
看到少年在自己身邊躺下,林墨心裡一歎:還是個單純的孩子。
自己不是存心嚇唬他,隻是這個孩子太過於單純,自己把他當做了弟弟,說這番話是為了讓他知道人世間的險惡。
這世道,單純的人,活不長……
在入睡之前,一抹為不可查的微光從林墨的眉心透出,化為了白狼淡淡的虛影飛出了帳篷。
有了小狼崽這道保險,應該萬無一失了。
夜色靜謐,唯有蟲鳴。
子時剛過不久,林墨驟然的睜開了眼睛,與此同時,薛昭炎的聲音在帳篷外傳來:“林墨彆睡了,出事了。”
他鑽出帳篷,看到遠處的天邊一陣赤紅的火光撕裂的夜空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