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被王千書說破自己坐視流民亂匪成禍時,他原以為自己這一行注定要失敗了,他與王千書也是相識多年,對於王千書的性子也很了解。
嫉惡如仇,性子耿直。
“戰亂四起,黎民何辜?”王千書說道:“我不是為了你宋則守宋大人,而是為了我陳國這南部三郡的百姓。”
“自當如此!”宋則守連忙說道,他再度躬身行禮:“我替南境三郡的百姓,謝過王兄了!”
看著宋則守走出餘音亭後,琴月望向了王千書:“你真的想好了?我觀這宋則守言語之間依舊有許多隱瞞之處,此去戰場,凶險難料,你就不怕他將你坑殺在戰場之上。”
“我與他並沒有利益上的衝突。”王千書說道:“更何況,我如今五境的兵道修為,就算是在亂軍之中,我孤身突圍保命也不是難事。”
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:“若他真的膽敢置南境戰局而不顧設計坑害我,等我回來,必將親手斬他人頭!”
兵道是文道諸脈之中最具殺傷力的一支。
以宋則守四境的文道修為,遇上王千書的襲殺,確實是沒有反抗之力的。
“難道你忘了林翰?”琴月看向了王千書:“他在當時已經是六境巔峰的文道修為,卻依然無聲無息的死在的軍帳之中,至今連死因我們都未曾知曉。你再強,能強得過林翰嗎?彆到時候自己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!”
她的眼中有著一抹深深的厭惡:“朝堂之人,所行所謀,皆為之利,你們難看透,也難預料到他們會從哪裡發難!”
再者,林墨也與她說過,在從雲浮縣到江寧郡一路上發生的事情。
琴月同樣認為,這宋則守與之脫不了乾係。
王千書沉默不語。
他承認琴月說的有道理,可若是自己不走出這一步,南境之中又有誰有著比自己更強的兵道修為來力挽狂瀾?
而今陳國,並非沒有五境乃至六境的修士,可修習兵道者,確實為鳳毛麟角。
在林翰死後,兵道文士迅速凋零。
而在當時有名望的兵道大家都以各種罪名被如今的皇帝陛下,問罪斬殺。
甚至許多,連罪名都沒有,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家中......
如今陳國,兵道修為能強於他的,不會多餘一手之數,而在這南境,更是一個都沒有......
龍椅上的那位對兵道文士的忌憚,或許就是源於當年廢太子與白衣儒將聯手時,力壓朝堂的威勢,就連皇帝陛下自己都難攖其鋒......
看見王千書堅毅的眼神,琴月搖了搖頭:“我早該知道勸不動你的,你自年少時就是這倔脾氣。”
“罷了!”她歎了一口氣:“這南境戰場,我就陪你走上一遭吧!”
王千書聞言眼睛一亮。
那神情猶如少年之時,見到了最為璀璨的星河。
“我可不是為了你!”琴月說道:“林墨也往南湖郡的方向去了,說不得我還能照應他一二。”
王千書“嘿嘿”的笑了兩聲:
“一樣的,一樣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