箭矢徑直貫穿了薛昭炎的左肩,帶著他的身體飛了起來,隨後狠狠的砸在了地上,薛昭炎再也壓抑不住,猛的噴出了一口鮮血。
棋陣·地伏局也化為了黃色的光芒消失。
薛昭炎倔強的抬起頭,看向一步步走向他的林墨:“你就這麼看不起我?為什麼手下留情,我對你可沒有留手,若是今日敗的是你,我一定會殺了你!”
他憤憤地說道:“我薛氏一族,沒有怕死的懦夫,我不會承你的情,要殺就殺!”
林墨看向了自己的手下敗將。
剛剛他的確是手下留情了。
否則,那一箭瞄準的就是心臟,而且在文氣長箭貫穿薛昭炎身體的瞬間他可以讓文氣在他體內爆發,造成不可扭轉的傷害。
“你就這麼想死嗎?”林墨一聲譏笑:“沒想到薛夫子的侄兒居然是個傻子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薛昭炎怒目而視。
“君子當留有用之身以待明日。”林墨說道:“若是想給薛夫子報仇,不是該先活下去再找機會殺我嗎?”
他不屑的看向薛昭炎:“你這上趕子的試圖激怒我來找死,是想讓你爹白發人送黑發人?”
薛昭炎聞言一愣。
“有的人死得重於泰山,你這樣的死,就連雞毛都不如。”林墨說道:“薛夫子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,可他依舊無悔的去做了,他要殺我,是為了這個陳國不會因為我這個爭端的源頭產生風波,即便他要殺我,可我依舊欽佩他。”
他看向薛昭炎:“若是薛夫子死後有靈,知道自己看重的侄兒隻是一個輕言生死,隻會逞匹夫之勇的莽漢會做何感想?”
薛昭炎說不出話來,隻能愣愣的看著林墨。
“你彆以為我是心慈手軟的人。”林墨冷冷的看向薛昭炎:“此次,我隻是為了全我對薛夫子風骨的欽佩之情,若是下次你還要與我作對,我不會再留手。”
說完,丟下發愣的薛昭炎準備離去。
嶽江樓上,宋則守郎聲念道:“我欲乘風歸去!”
一股清風托著他的身體落在了林墨的麵前。
“嘿嘿,林公子,雲浮縣中柳氏支脈通敵被儘數誅滅,其中起到至關重要作用的人就是你吧。”宋則守有些尷尬的說道:“最近一段時間,南湖郡與青山郡戰事不斷,許多流民竄入我江寧郡,我無暇他顧,還未詳細了解雲浮縣那件事的始末,此前我確實不知道你與薛世子之間的恩怨,還請見諒。”
林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。
宋則守說這番話,就是在向自己解釋緣由了。
他想起,在一個多月前,王夫子的任命書就是眼前這位太守大人簽發的,在當時王夫子也向林墨說了一些南境三郡的情況,形勢確實不容樂觀。
為周邊兩郡流民之擾所困而無暇他顧,倒是也說得過去。
“我去喊掌櫃的挑個風景雅致的閣間,再擺上一桌,就當是給林大人賠罪,以贖我的不察之罪。”
在看過林墨與薛昭炎的戰鬥後,宋則守對林墨越發的看重,他背靠鎮妖司,不懼尋常朝堂官員的壓製,若是能夠成長起來,未來又將會是陳國的一尊巨擘。
趁早打好關係,準沒錯......太守大人在心裡打著小算盤。
“陪罪就不必了,明日千川學宮招新就要開始了,我還得回去準備準備。”林墨淡淡的說道:“若是有這功夫,宋大人還是趕緊的給薛世子請個醫者吧,失血過多,也是會要了命的。”
說著,林墨轉身離開。
“哎呦,薛世子,怎麼傷得如此之重?怎麼流了這麼的血,得趕緊找大夫才行。”
在他身後傳來了宋則守呼天喊地的聲音:
“您可千萬撐住了,要是您有什麼三長兩短,我可怎麼跟國公爺交代呀?”
薛昭炎:“......”
我還沒死呢,用得著這麼咒我嗎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