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敘也笑著道:“那小宋今年撈個探花當當。”
宋鐘雲悶聲喝掉一杯,用袖子擦乾嘴邊的水漬,道:“我今年不下場。”
他們在說什麼蕭洄全部沒管,今天騎了馬體力消耗太過急需補充,彆人在敬酒時,他低著頭吃飯。
吃著辣了,仰頭乾了一杯酒,他舔了舔唇,想再來一杯時卻發覺酒壺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蕭珩撤走了,擺明了就是隻給喝一杯的意思。
蕭洄捧著酒杯,無辜地看著他二哥。正當他想使出殺手鐧——撒嬌大法時,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靜了。
七八雙眼睛全盯著他。
“……”
蕭洄沉默片刻:“怎麼了嗎?”
梁笑曉說:“問你呢,你有什麼要說的嗎?”
還有他的環節呢?
他隻想埋頭乾飯,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什麼。他起身,越過蕭敘這座大山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梁笑曉麵前的酒壺奪過來,給自己滿上。
他忽略蕭珩要殺人的視線,舉杯:“想說的話都在酒裡了,哥哥們,弟弟先一步乾了。”
說完,仰頭喝儘。
一滴晶瑩的水珠從嘴角流下,順著下頷流到脖頸,隨著喉結的起伏落入領口,然後消失不見。
燈火下,少年妖嬈而勾人,紅衣如火。
晏南機喝了今晚的第三杯酒,他不是個愛飲酒之人,往常都是點到即止,可今夜不知道怎麼回事,喉嚨總是乾澀得緊。
“好一個都在酒裡,說得好!”梁笑曉拍掌而起,在這裡,除了沈今暃他最喜歡的便是蕭洄。
他敬之,“那哥哥便預祝你大朝會一鳴驚人,直上青雲,我乾了。”
沈今暃亦舉杯,遙敬他:“乾了。”
蕭敘舉杯,蕭珩舉杯……桌上除宋鐘雲外七人全都舉杯。
蕭洄:“……”
免了。
他抬手,真誠道:“彆敬我,敬小宋兄。”
是真不想出人頭地。
“他今年也不下場。”
大朝會,全國性的書生交流會,科考未中進士之人均可參加。如果他沒猜錯的話,宋鐘雲應當就是為了此事才決定不下場的。
說這話,他不是想跟人示好,而是真的不需要。
以原身和宋鐘雲的惡劣競爭關係,蕭洄原以為對方會直接甩臉子。結果人全程都在沉默。
沉默地看著他,沉默地喝完酒。
一句話都沒說。
真是見了鬼了。
***
夜幕徹底降臨,華燈初上,西樓傳出一片絲竹和歡笑聲,處處笙歌,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。
喝到儘興時,幾人對飲。梁笑曉拿筷子敲著茶盞和碗邊,醉眼朦朧唱道:“載驟駸駸,醉花陰,出門俱是看花人。我有嘉賓,醉太平,數點梅花天地心。載馳載驅,思歸引,牧童遙指杏花村……”[1]
沈今暃一動不動坐在原位,眼神看起來清明,但實際上已經醉了。蕭洄抱著酒蹭過去的時候,不小心碰到他,後者腦袋哐地一聲就栽到桌上了。
“嘿……沈今暃酒量真不行啊。”蕭洄坐到蕭敘座位上,拉著梁笑曉舉起酒杯道:“再來!”
梁笑曉擺手:“為兄來不了。”
他指著自己腦袋,搖搖晃晃道:“這裡,暈。來不了。”
梁笑曉搶過酒杯放到桌上,再塞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