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洄眼睛彎彎,撐著頭看他,紅衣襯得其肌膚雪白,火苗在少年臉上跳躍,他問:“好看嗎?”
晏南機垂眸,眼底映著少年的身影:“你說畫還是說人?”
蕭洄說:“畫和人都說。”
“畫好看,人更好看。”他眼神幽幽,像一汪深潭,平靜無波的水麵下隱藏著什麼,無人知曉。
蕭洄又驚又好笑,瞪大了眼。
“天呐,晏西川,你好不要臉!”
居然自吹自擂!
晏南機:“……”
“怎麼說話呢?”
“西川哥哥,你好不要臉哦!”蕭洄重複了一遍,隻不過這次沒敢再連名帶姓地喊。
晏南機目光一定:“現在知道叫哥哥了?”
蕭洄眨了下眼:“應該不晚吧?”
晏南機:“你說呢。”
“不晚吧,哥哥。”
“那便是吧。”
蕭洄舉手,“既然如此,哥哥,我可以問個問題嗎?”
晏南機,“問。”
蕭洄,“我是不是你的好弟弟!”
“……”
晏南機:“有話直說。”
“那我就直說了。”蕭洄放下茶杯,兩隻手抓著他寬大的袍袖,晃了晃,“哥哥,可以帶我去騎馬嗎?”
……
……
營帳不遠處就是臨時搭建的馬廄,晏南機和蕭珩來時騎的馬,還有各家趕馬車的馬兒全拴在那裡。
衛影進去把晏南機的馬牽出來,“公子。”
他有些擔憂地看了眼蕭洄。
晏南機看出他心中所想,“無事,你回去吧。”
不遠處有個草垛,蕭洄站在上麵,右手放在額前眺望,晏南機牽著馬停在他麵前。
“我二哥的馬不在這兒。”
“不在才好。”晏南機順著馬兒身上的毛,不欲多說:“上過馬沒有?”
蕭洄搖頭。
來到這個世界後,他幾乎每天都泡在藥罐子裡。也就這幾年好了些,但秦家和蕭家還是不讓他做一些劇烈運動。
晏南機朝他伸手:“過來。”
蕭洄走到他麵前,看著伸出來的手,又抬頭看他,最後才慢吞吞地握住那隻手。晏南機反手回握,目光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,說:“你太瘦了。”
“一會兒上去,腰要挺直,彆塌下來,腿部用力。”
一大一小兩隻手交握,手心傳來的溫度熾熱,跟他這個人的感覺不太一樣。蕭洄忽略心中異樣的感覺,看著這條通身黢黑的馬兒,說:“我腰好著呢。”
晏南機剛要垂眸,蕭洄登時喝住:“不許看!”
他不自覺挺直了背。
晏南機勾唇,把人往自己身邊一扯。
“腳踩在馬鐙上,我扶著你,你借著我的力,一鼓作氣翻身上去。”晏南機牽著他到馬腹前,一手穩穩摁住馬鞍,一手拖住少年左手。
少年高束的馬尾剛好戳到他下巴,有些癢。
他低頭,聲音也不自覺緩和下來:“準備好了沒?”
蕭洄站在他和馬中間,身後源源不斷傳來的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快將他包圍,酥癢感過電般地從腳底傳到腰椎,再從腰椎傳到後腦勺。
他屏住呼吸,“好了。”
“彆怕。”晏南機輕聲說著,“你的運氣很好,今天我帶出來的馬很乖。”
蕭洄點頭。
他左腳踩在馬鐙上,右手攀上馬鞍,深深吐出一口氣,儘量平複因緊張而急速跳動的心跳。
身後低沉的嗓音傳來。
“上吧。”
蕭洄一使勁,腰腹用力攀上去。但這馬背比他想象得要難上,他踩著馬鐙雙腳騰空時,整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