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才在家門前,不知道為什麼,他心底的惡就被激發了。
司禎有種不知道該從何處探究的無力感。
轟隆——
伴隨一聲雷鳴,跟在柳途後麵的小蛇飛撲到柳途的身上,濕漉漉鑽到柳途的懷裡,冷地柳途一個機靈。
柳途因為突然的冰冷而手忙腳亂,詭異扭曲的姿勢被司禎看到了。
柳途尷尬道:“妖獸都怕雷。”
不是他的原因是蛇的原因。
這話到了司禎耳朵裡又是另外的味道。
妖獸都怕雷,佘年是妖,所以佘年也怕雷。
想到自己的小狐狸,司禎腳步更快了。
又走了一條街,尋狐無果後,司禎直接禦劍站在整個城的上空,將整座城的地方一寸寸看過。
最後在那家熟悉的酒肆門口,看到了一個碧落色的身影。
就站在那裡,呆呆傻傻,連雨都不會避。
一瞬間,司禎從天上降到了地上,空中隻留下一抹赭紅的殘影。
“怎麼站在這裡。”
佘年的視線和司禎的視線相撞。
他有些茫然,想去拉拉司禎的手,但又看到自己滿手的雨水,又把手放在背後,想用衣服擦乾淨。
可衣服也是濕的。
於是佘年隻能把手垂在身側,抬起的頭又重新低了下去。
“背著情人來買這種酒……”
他們是情人,他隻是一個外人。
佘年對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自信,也沒有想過如果司禎真的要跟彆的男人雙修,那他該怎麼辦。
所以他就隻能站在這裡,一步都沒有踏前。
司禎伸手拉住佘年濕涼的手,溫聲詢問:“怎麼了?”
她的眼神裡帶著試探和探究。
探究佘年變成這樣的原因是什麼,探究他心底的惡是什麼。
可佘年完全不像是心中有惡的模樣。
他眼睫顫了顫,固執地不在司禎麵前露出任何一點不好的形象。
手中的溫度一小團,他急不可耐地攥緊:“我們回家吧好嗎?隻有我們兩個人。”
他的眼底有渴求,隻希望回到隻有他和司禎兩個人的世界。
將所有人都摒除在外。
司禎回握:“好。”
柳途跟蛇打架姍姍來遲。
司禎:“你先去客棧住兩天?過幾天再啟程去禦獸宗。”
這沒什麼不好答應的,柳途一邊掐住蛇的七寸,人蛇大戰,一邊嘴皮子利索道:“好啊,那我們幾日後出發?”
在聽到啟程去禦獸宗的瞬間,佘年握住司禎的手更緊了。
司禎安撫拍拍,對柳途道:“過幾日再說。”
“好啊。”柳途答應著,隻當時自己出來辦事順便度假。
他又想起了什麼:“哦對了,這回場地是在妖界,你知道的,妖獸回到妖界大多是會激發獸性的,所以為了兩界平衡,和減少禦獸宗的工作量,賽場內的修者是不能帶妖獸的,靈寵也不行。”
“禦獸宗有寄存靈寵的地方,但你的狐狸很不一般,可能有些自己的習性,或許用不慣禦獸宗準備的東西,你記得幫他準備啊。”
柳途沾沾自喜。
司禎給了她一個帶薪度假的機會,他也投桃報李,把禦獸宗的規矩都告訴她。
但司禎感覺,自己握住的手在聽到這樣一番話後,徹底僵住了。
轟隆——
又是一聲雷鳴。
被拉住的骨節分明的一隻手,變成了狐狸爪子。
濕噠噠的狐狸爪子太滑了,狐狸哆嗦著掉在地上。
司禎眼疾手快把狐狸撈起來抱在懷裡。
完全不怕狐狸渾身都是水。
狐狸看起來狀態很不好,緊緊扒住她的胳膊,不停地在抖。
司禎手貼在狐狸肚皮上,安撫他。
揉揉垂下的耳朵,摸摸縮起的尾巴。